裴缜坐在医院的床上,郁闷脸瞧着自己那黑了屏的手机。
李斯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就想倒杯水而已。”
大少爷在英国被专业管家伺候惯了,刚才就着消毒水的气味嗑瓜子磕到口渴,拿暖壶去倒水时,一浇开水全泼裴缜无辜躺在杯子旁边的手机上去了。
裴缜也是无话可说, 买的时候明明说好的是防水防泼溅水手机, 怎么就轻易狗带了呢?广告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涂娅:“我听人说这种情况放在家里米袋子里埋一夜就好了,不行的话,拿去售后应该能修吧?”
其实, 手机坏了事小,主要是资料没了事大。
刚才三个人刚在单人病房里开完一个短暂的脑风暴会议,涂娅和李斯特语音连线了各自公司的产品经理,就新香上线的事聊得热火朝天。裴缜的手机则开着放旁边做会议录音,本来总结出了不少好点子,这一浇也不知道录音还有没有了。
裴缜叹了口气,又往窗外看了看, 树枝在风里飘摇撞着玻璃窗,雨滴落得稀里哗啦。
因为手机死了, 所以他也搞不清楚韩复应该只是回去拿个衣服而已,怎么就去了那么久。
难道是顺便睡了一觉?
不过韩小花这几天照顾他真挺累的, 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其实烧都退了, 按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都是韩复保护过度才非要他再多住一天, 他明明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
韩复在家洗了个澡, 把一身抹得都是泥的脏衣服换下来。
在浴缸里的时候, 手指湿漉漉地给裴缜打了个电话,那边却说对方已关机。
韩复估计他是睡了,也好,刚才看镜子里半张脸都红肿淤青了,现在也是被水蒸气燎到都疼,估计等下得多冰敷一会儿才能见人。
手机亮了,是卓叔的电话。
韩复接起来,还没说几个字就“嘶——”了一声。
唇角居然也裂了,一说话就疼。
卓一凡:“你白学那么多年空手道了,怎么跟那种货色打也能弄成这样?给咱老韩家的丢脸!”
韩复:“卧槽,嘶,啊啊疼!敢情那时候您老找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啊?那我刚才差点都被谋杀了,怎么也没人来救我!”
卓一凡:“真快死了的话,会有人救的。”
韩复心想卓叔你的人到底靠不靠谱啊?还指望他们保护缜缜呢,你这样我不放心啊!
卓一凡:“小馥,要不要干脆把姓易的给弄了?”
韩复:“……”
韩复:“卓叔,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讲话,好多人都以为咱家是黑社会的?”
卓一凡:“那,是弄还是不弄啊?”
韩复:“你想弄什么啊?”
卓一凡:“卸他条腿,让他回不了法国。不行卖东南亚展览、黑非洲挖矿去也行。”
韩复哭笑不得,一咧嘴又疼。
……
挂了电话,年轻人闭目躺回浴缸里。
如果这不是一个法治社会,他也真挺想把易长晴卖东南亚的。
主要是实在太可恶。
韩复并不相信以某金牌调香师如今的阅历和的地位,还会弄不明白一些最基本的道理。比方说做既然错了事情就该好好道歉、好好反省,而不是可怜兮兮装受害者。比方说爱一个人时应该全心全意对他好,而放手了之后就不应该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