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气,他就每天等啊等,等着花哪一天能长出来。”
“可是很不巧,才种下去没几天,云南就下了一场大暴雨,那是一场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特大降雨,别墅的庭院是德国设计师做的最顶尖排水系统,还是被演淹了一大半。”
“雨后我们重新整了土,种子早就泡烂了根本发不了芽。过了几天放晴之后,小馥的那一块小苗圃上长出了几株顽强的小幼苗,我试着跟他解释那根本不是花,恐怕只是杂草,因为和他爸爸带回的图鉴里完全不一样,可小孩子完全听不进去。”
“傻孩子每天都去浇水,每天都去看、等着他的小杂草开花,还整天的特别宝贝他的小植物,怕我把它们当杂草清理掉,都不准我随便碰。”
卓一凡说着,眼角泛起宠溺又无奈的笑。
“我当时还想,这可怎么办啊……才那么小,就已经跟他爸爸遗传得完全一根筋了,认定了什么就死活不肯放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将来恐怕要吃亏、要被现实打击,说不定会对这个世界失望。”
“可是一个多月以后,裴总你猜怎么着?”
“小馥精心照顾的那几株小植物长出花苞,开出花来了。”
“确实不是他爸爸非洲的带回来的那种花,却比图鉴上的样子更漂亮,我现在说你可能都不会信,小馥的花,花瓣是渐变的各种颜色都有,就好像童话故事书里的‘七色花’一样。”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充满了失望的世界,果然还是肯给执着的人留下一丝希望的。”
“至少我家养的这个孩子,肯定拥有什么不一样的能量,他的未来一定能心想事成得偿所愿,而被他爱着的人,也一定能够得到幸福。”
裴缜嘴唇紧抿。
心跳得有些快,其实已经到了彼此早就认定的阶段,他不该再怀疑自己哪里值得——但是听了卓一凡的这些话,又有些无措起来。
韩复是瑰宝,温柔、纯真、执着、善良,什么都好。可他又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七色花!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彩虹渐变色。说不定,到最后也只是一株生命力比较顽强的杂草。
说起来,他的优点也就只剩比较顽强了吧。
导购那边给卓一凡开了香槟,卓一凡也不推辞地喝了几口,才继续回头说道:“然后,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二个固执得要死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裴缜一愣。
“只不过小馥是软着执拗,你是直接头铁硬着来,这样看来……你们两个是真的很配啊。”
卓一凡说着,自顾自笑得蛮开心。
“想当年,你那个小公司就买那么一点大,还专程为了精油供货飞来两次云南堵小馥他爸爸。明明知道我们兰蕤200万以下订单不接——他爸天天被你堵公司门口,真的,这边种烟的黑社会被一锅端之前,堵他爸收保护费都没你来得那么勤快!”
裴缜:“……”
卓一凡:“他爸被你烦得,都差点让我去警察局申请对你的人参限制令哈哈哈。所以,你说我现在为什么看好你?”
“作为当年唯一一个能从韩总手里拿到小额专供精油货源、让他无奈之下破了惯例的小客户,如果连你都不能从他手里把小馥拐走,别人肯定也拐不走了。”
他说到这儿,垂眸恢复了些许严肃,给裴缜也倒了一杯香槟。
“不过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