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带着眼镜、衣冠楚楚的秘书走到余霁丹的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微笑道:“余小姐,我们老总有请,您请上车吧——”
然后其中一个保镖打开了车门,另一个保镖站到了余霁丹的身后。
余霁丹一动未动,冷静地说:“这位先生,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吧?身后就是派出所,我身上穿着警服,你们这样公然请人合适吗?”
“余小姐,想必您误会了——”
那位秘书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和余霁丹不足半米的距离说了一句话,只有这么一句话,便让余霁丹上了车。
他说:“我们老总姓李。”
一处地处市中心的高档大厦。
大厦的门口人潮涌动。
秘书和几个保镖带着余霁丹进入大厦:“老总今天正好在这接待中东的合作伙伴,所以就只好委屈余小姐先在咖啡厅里等候了。”
余霁丹皮笑肉不笑的:“您说的哪话,见外了。”
在去往咖啡厅的途中,余霁丹有些后悔没有换了警服再来。
一身正气的警服,在商务中心未免太格格不入了……
所谓的咖啡厅,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也不是营业性质的,供给员工们工作放松的地方。
即便不是营业性质,不管是从外表看还是从内部看,都是镶了金的——硬件软件都可以完爆京城绝大部分咖啡厅了。
余霁丹被请到了一个包厢中。
从装修风格来看,这间包厢就是用来商务会谈的……
余霁丹坐了下来。
她摸出手机,想给李茗休发一条短信。
但还没等她编辑好内容,包厢的门便被推开了——
余霁丹抬眼望去,愣了一下。
如果她不知道走进来的男人是谁,那么她也太没有常识了。
但凡平时会关注财经新闻的,都不可能不认识他!
——他是李时鸿。
李茗休的父亲!
余霁丹站了起来。
李时鸿上下打量了一下余霁丹,随手一指,“坐那儿吧。”
余霁丹慢慢地坐了回去。
包厢的门已经被门外守候的保镖给关上了。
李时鸿坐在余霁丹的对面,从他的口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知道我是谁吗?”
余霁丹:“…………”
不管出于什么角度,她觉得现在她都应该打招呼叫人。
可是叫什么呢?
伯父?
明明不是伯父啊……
父亲?
……太可怕了吧……
最后她择中的选择了个绝不会出错的称呼:“李总。”
她再次站起身:“初次见面,请——”
“初次见面?”李时鸿冷冷一笑,“我们不是七八年前就见过面了吗?”
余霁丹愣愣地“啊?”了一声。
李时鸿扫了余霁丹一眼,又冷笑了一声:“我是真的不懂,你这个无情,记性还不好的女人,到底哪里配得上我儿子的一往情深?到底哪里值得我儿子为你毁了他自己的大好人生?”
“他的一生原本注定是人上人,可他却为你奉献了他最好的年华……你知道六年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说有多么珍贵吗?更不要说那个人是李茗休!是李家和贺家的孩子!是我和他外公寄予厚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