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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饮修
少年仍旧朝着她所在的方位,不动也不出声。

    好诡异的场景,他为什么不上车?之前那个年轻男人呢?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饶束猜测可能是有电话进来。她很少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因为害怕错过每一条信息和每一个电话。

    可现在她却顾不上手机来电了,任它震动着。

    动了动唇,饶束想发出点声音,但隔着这段距离,估计她说什么他也听不清。

    这些年来,她拥抱过太多虚幻的美好,总在梦里听见有人说“束束快点过来让我抱抱啊”,但等她满怀欢欣地跑过去,却又总是扑了个空,醒来后会发现自己又躺在冰凉地板上,抱着酒瓶蜷成一团困兽,依旧没人听她说那些话,说好痛好痛我快痛死了……

    想什么呢?!

    这些混乱的画面和往事一声不吭涌上心头,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像个不详的兆头一样。

    饶束摇摇头,甩掉那些东西,娃娃脸上依然一片明媚。

    可是张姓少年怎么还是丝毫不动?难道他站在原地睡着了?

    人类应该不具备站立入眠的技能吧,马儿才有的吧。

    难不成他是属马的?但年龄好像对不上。

    饶束快被自己折服了,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联想能力无限强大。有这功夫联想,还不如直接走过去问问他:嘿,张修,你是属马的吗?你几岁啊?

    妈的,神经病。她第无数次自嘲。

    每当她紧张或者想说话的时候,就总是自言自语,自己都能把自己逗笑的那种。

    4

    神经质少女,怪物伪少年。

    一个痛着欢笑,一个笑着流血。

    就一定要在这极其短暂的对望中,抉择出一条永不后悔的道路。

    时光,际遇,命运,单轨列车带走了谁的咖啡豆胎记?又碾杀了谁的都市鱼日记?

    看似和平实则残酷至极的世界,不断上演令人泪流不止的喜剧。

    列车员拿着破喇叭在呐喊:上车,快上车,暴风雨就要来了。

    光脚的小孩记得看路,路痴的小孩记得穿鞋。

    这么重要的事,千万不能忘了。

    或者,如果忘了,就彼此替对方牢牢记住。

    看路,穿鞋,不要害怕,一直走下去。

    我们站在地球的南北两极,却登上了同一列单轨列车。

    5

    饶束实在僵笑不下去了,她往前挪了挪,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跟他交谈,所以挪了两步又他妈给停下了。

    在她挪动的时候,张修蹙眉,隔着行人看她。

    看到她停下,他的眉蹙得更深,转头看了一眼车子后座上那个被他用手·枪砸晕的人。

    然后他揣着兜朝她走过去。

    “喂,”走到她面前,张修抬了抬下巴问,“会驾车吗?”

    “哈?”饶束很惊讶,但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于是她结巴着反问:“你,你是说,开车吗?”

    “对。”他的眉眼又被卫衣帽檐遮住了。

    饶束也戴着帽子,但她的帽子显然没有他的那么宽大。

    她皱皱眉,不太确定地说:“我应该……会的吧。”

    张修没去在意她语气里的不确定,稍侧了身,对着不远处那辆车子轻抬下巴,“帮我驾驶一段路程。”

    “我?”她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我帮你开车?”

    张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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