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落了两顿埋怨,许秋湘顿时就觉得委屈起来了,她当初那么巴结着前女婿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两个儿子。
这年头想要吃到一点白面粮食可是需要粮票的,没有粮票,就算有钱,供销社也不会卖给你,而农民是没有粮票的,只能参与生产队的劳动获得工分来换取口粮,至于够不够吃,那就难说了。
农民想要获得粮票,就只能用自己家的鸡蛋或者蔬菜和城里人交换,到底有多不方便,只有农民们自己知道。
要是前女婿是个人玩意儿,把闺女也弄成了城里户口,现在两个儿媳妇肯定就是使劲巴结她了,哪里会弄到这么一个下场。
说来说去也是闺女没用,她和他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竟然还是没有拉拢住自己的男人,落到最后竟然还得让她这个当妈的收拾烂摊子。
许秋湘还没有开口,顶梁柱苏宏坤直接一瞪眼,手里面拿着的旱烟枪重重的往炕上一拍,啪叽一声响。
“咋地?容不下一个女娃娃是不是?又不用你们两家养,我和你妈还没死呢,我说留着就留着,也就是留个几年的,等到那边同意了以后就领回去了,就这么几年都受不了的?”
老爷子可不是啥好惹的,还是家里面赚钱最多的顶梁柱,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仗,尽管没弄出来啥名堂,也多少有些补助,再加上平日的劳动,那工分和票子比谁都多,在家里面的话语权可比许秋湘要强多了,一看老爷子生气了,两个儿媳妇顿时就老实了下来,心里面有再大的不满,也都憋了下去。
老爷子一发威,整间屋子都安静下来了,一直到晚上各自上床睡觉为止,都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别看苏宏坤那么牛气冲天的说了一通,其实他心里面也没有底气,和自家婆娘躺在炕上,老爷子翻来覆去越想越担心,根本睡不着觉,那一张被子被他呼扇的往里面呼呼灌风,许秋湘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头子,你说咱们收留外孙女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你看小静和男男都不高兴,儿子和孙子们也是,尽管不说,那脸上也是拉的老长了。”
苏宏坤顿时就是一瞪眼,没啥好气的说道:“那能咋地?你都让闺女放心送来了,连时间都约好了,这时候能再和闺女说不行的?”
“……我这不也是心疼闺女吗,你说说,这孩子从小就是长得最好看的,做事也最让人放心,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就直掉眼泪,越想越觉得闺女真是受苦了,俗话说以柔克刚,她这么一哭,苏宏坤顿时就受不住了,赶紧灰溜溜就道歉了:
“我这不是就随口一说嘛,哎呀,你也是,哭什么,都让人来了还哭上了,行了行了别哭了,反正也就明天下午了,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应该怎么让孩子尽快和咱们熟悉起来吧。”
许秋湘是个能屈能伸的,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老爷子一服软,她就立刻收敛了眼泪,反而开始兴致勃勃关心其他问题了,“老头子,外孙女都五六岁了,闺女还从来没带来给我们看过呢,你说她到底长啥样子?听话不听话?”
这问题也是苏宏坤最想知道的,说实话他现在操心着呢,两个儿子家分别有三四个娃,最大的十岁,最小的刚三岁,都是小子,皮的要死要活,都说女孩子家稳重,要是能帮着看住这些小子自然是再好不过,就怕这个没见过面的外孙女随她爹,也是个能折腾的。
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直接把这个问题扔到脑后头去了,把被单往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