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又惊又喜,道:“何姑娘,你知道那里?”
何沉光眼睛微微一眯,道:“你方才叫我甚么?”
张无忌一愣,还没想到怎样答她,就被何沉光先声夺人,“我叫你无忌,你叫我何姑娘,看来我是叫错了,本该叫你阿牛公子的是么?”
此言一出,张无忌不出意外又是脸红了。何沉光绷不住脸地一乐,道:“不逗你了,咱们说正事。我是想起来我小时候确实听过坐忘峰之名,大约有些印象。你不必担忧,到时候我带你们走就是了。”
她话题转得太快,张无忌面上发烧,脑子堪堪分出一半听正事,不甚利索地说:“好。”
其实何沉光这是又撒了个谎。她占着预知后事的便利,早推测出坐忘峰离昆仑派定然不远,因此早就开始留心西北的山峰天险了。再仙的人也得吃饭喝水,杨逍隐居坐忘峰,总不至于不下山采买。西域人口稀薄,方圆几百里地的绿洲城镇合共就那么小猫两三只,她花了许多功夫,早已把地图都开完了。
三人采买好了干粮和大衣服,这便要启程上山去。谁知刚走到山脚,就见了一对衣着锦绣的人马呼啸而来,数匹健马蹄声嘚嘚、丝毫不避路人,就这样大喇喇地在道上狂奔。这队人马周围,还有十数条黑影簇拥在侧,离得近了方见是许多目露凶光、体型奇大的恶狗。
何沉光居昆仑派十五载,要说没见过朱武连环庄的人是不可能的。她年纪尚小时,曾经见过朱长龄一面,至于朱九真倒是没见过。她怕原著惯性强大,就拽着张无忌让到道旁。
张无忌见她神色嫌弃,低声问:“你认识这些人?”
何沉光坦然道:“不认识。”
这队人马眼看就要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杨不悔被何沉光搂在怀里,孩子心性、难免探头去看,这一下正好和一只跑在前头的恶犬看了个对眼,不由害怕地叫了一声。
恶犬习性肖似家奴,你要是不与它对眼便罢了,若是特意去看它双眼、再有所反应,就会令其凶性稍起,假如再背过身逃跑,狗本就性喜追逐,那就真是要追得人至死方休了。那恶犬识得柿子软硬,见道边站着的是两大一小的半大孩子,再受杨不悔一声惊叫所激,立刻龇着满嘴獠牙,穷凶极恶地扑了过来!
何沉光早防着这些菜狗子搞事,就势抽出自己手中乌鞭,迎头抽在了那只恶犬的鼻子上!鼻子乃是狗的要害,那恶犬登时被抽得仰倒在地滚了几滚,嚎叫起来。
见猎狗吃亏,那队人马去势稍缓,当先一个身披狐裘的少女亦是一鞭击出,打在黄土路上轻轻脆脆地一声鞭响,那恶狗一听这声音,也顾不得鼻子受伤,赶紧站起身跟上了马队。只是这少女的鞭子比之何沉光的鞭子要阴损得多了,鞭身上挂着一溜倒刺,显然是作驯犬之用。
按理说何沉光打了他们的狗,主人总该停步诘问一番,然而这队人似乎是有急事要办,头犬归队后马步不停,唯有那狐裘少女脸色不善,策马经过三人面前时,目光从何沉光一直掠到了张无忌脸上,似乎是要记住他们长得什么样。
这少女这样脸对脸地看他们,方见得也是个姿容拔俗的美人,即便是冷口冷面,亦是好看得紧。何沉光不闪不避,回敬给她一个阴测测的眼神,直至那少女跑得远了。
何沉光见张无忌盯着那少女的背影看,立刻在他腰上戳了一记,似笑非笑道:“看什么呢?”
张无忌腰窝受力,登时半边身子一麻,也不知道是痒的还是别的,忍不住躲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