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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突然说道:“何姑娘,你打算何时回昆仑去?”

    这几天他都是“沉光”、“沉光”地叫,这声“何姑娘”听来自然有些不入耳。何沉光忙于埋头夹菜,佯装浑没注意到此节,随口道:“不拘什么时候,反正师父没来催我。”

    张无忌道:“松散了这么多天,你总要回去看看的。正好我也有事要办,我……大约明后日出发。”

    何沉光这才顿住筷子,转头看他,“你要走啦?”

    张无忌道:“是啊。我爹爹、妈妈去后,武当就是我家,我总要回去看看我太师父他老人家的。”

    何沉光闻言,面露不舍,想了想道:“那好罢。等你回了武当,可别忘了时常传信给我。我若去中土,一定去看你,你到了昆仑,也记得要来看我。”

    张无忌听她这么说,方始微微露出个笑容来。两人今日几番答对,张无忌不似平时那样言行中有股少年意气,何沉光心里猜到多半他的想法,却仍然视而不见,脸上依旧维持着依依不舍的神情,和他絮絮话别。

    两个少年预备分离时,一人该向东、一人该向西,夕阳将影子越拉越长,却谁都没去迈那头一步。该说的话早已说完了,何沉光望着张无忌沉默起来。张无忌亦回视于她,那双平时看来温润纯净的眸子,透出一种近乎坦然的忧郁。然而“何沉光”自小在昆仑顺顺当当的成长,这样一个受千娇百宠的少女,又怎能读出透着生死大事意味的眼神?

    她最终仍是如往日那样,秉持着这种天真,先出声道:“那……我走啦。”

    张无忌道:“好。”

    何沉光转身迈出一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这样走走看看,身影终于渐渐去的远了。

    张无忌一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去处。又站了好一会儿,他眼中仅有的那点神采也黯淡下去,心想:照胡先生推算出的日子,我死期已是不远了。寒毒无解,不教这世上对我好的人知道我死了,日后他们也能存着一点念想,就不会伤心了。

    他想到这一节,又忍不住去想“这世上对我好的人”意味着什么。他自幼失怙,每逢得到他人的善意,总是铭记于心。他先是想起了太师父和几位师叔,又想起了当日纪晓芙在武当上赠他项圈、汉水上渔家女儿喂他吃饭、蝴蝶谷中与胡青牛夫妇相处的点滴。如此种种,令他忽感此生不枉,受过许多人关爱,再无不知足的。

    而这些回忆,到最后都被一抹穿着红衣的身影占据。

    他伫立在原地良久,约摸着何沉光应该依旧走得远了,才迈步朝着何沉光去的方向走。他本就不打算回中原,随意寻一处昆仑雪峰埋骨便是。

    他走走停停,脑中一刻不静,思绪万千。

    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何沉光已经运起轻功,脚不沾地地缀在了他身后。

    ……

    昆仑山脉绵延千里,张无忌究竟会往哪边走,谁都预料不到。何沉光已经有些忧心她的蝴蝶翅膀是否扇得太过,令故事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便早做了打算,总要将张无忌引到朱长龄面前才行。若是张无忌确实选错了方向,她再着手把他引到正路上就是。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张无忌这般浑浑噩噩地在山间乱走,居然正是朝着朱武连环庄的方向去的。她微微松了口气,心想:或许冥冥之中,总有惯性作祟,焉知不是命运早已注定?

    只是这种想法一旦在她脑中冒出来,她原本就不怎么热的心肠又冷上了几分。她平心静气,跟着张无忌又走了几天,终于到了距朱武连环庄不过数里之遥的皑皑雪顶。

    张无忌走到此处,已经用尽了力气,他自从中了寒毒之后本就畏寒,这时也有些支持不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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