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武林自然绝不会有第二个“铁琴先生”,除了何太冲之外,并不作第二人想。何沉光见那位扮演“铁琴先生”的中年男子生得豹头牛眼,哪里是何太冲?那男子咳嗽了几声,道:“中原的正派人士正在到处索拿这几个贼子,他们定是要往西逃窜。”
这群人又答对了几句,务求做戏逼真,这才假装继续追人,策马跑了。
何沉光静观他们演了一场好戏,终于确定剧情按照原著发展,全然无误,立刻转身往刚才记下的山洞口位置赶去。
她在洞口不远处的树林里蛰伏了两日,直到朱长龄等人重新从山洞中出来,再缀着他们继续走。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比她把张无忌送到朱长龄眼皮子底下简单很多了。此去二十余里,转入雪岭下一处山谷,内有几座农舍,就是朱长龄等人的藏身之处,何沉光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朱长龄自从到了农舍里住下,一直安安分分,晚间该睡睡该吃吃。这般过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深夜,何沉光听见一阵脚步声,立刻睁开一对目光炯炯的眸子朝农舍门口望去,但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并肩走了出来,正是朱长龄和朱九真。两人神色凝重,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何沉光无声无息地掠到二人身旁不远的大树梢头,俯耳去听二人说话。她内力一涨,耳力随之大进,朱长龄说话声音虽低,仍是一字不落地落在她耳中。朱长龄道:“无忌睡着了吗?”
朱九真娇声道:“睡着啦。我点了他几处大穴,管教他一觉睡到天亮。”
朱长龄道:“好。今夜你武叔叔前来,有些事切不可让无忌听见。”
何沉光听了这一耳朵,足下微一使力,从这对父女背后飘进了张无忌所居的农舍小院。
她这两天早已趁夜把各人睡在哪里摸得透了,此刻更深露重,朱长龄的几个弟子值夜也是做做样子,早就不知道窝在哪里养神去了,张无忌所在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何沉光捅破了张无忌卧房的窗户纸,借着月光往里一看,只见床上有个人形轮廓定定躺着,但呼吸略微急促,显然是早已醒了。她此来也只是怕张无忌未有察觉、一觉睡到天亮,见他现在醒着,便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仍觉得不保险,便随手从地上捡起几粒冰片子,从窗户纸里弹进去,一一打在张无忌的穴道之上。
冰片不比石子,又脆又薄,打着人了便应声四散。何沉光用力甚轻,不易让人察觉,只为稍稍帮他一帮,倒也未必能让穴道一时得解。若张无忌事后怀疑,这几小片冰也早就化了。
她做完这事,没多久就见张无忌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地上仍有积雪,张无忌很容易便找到了朱长龄父女的脚印,茫然地找到了门外。何沉光已经飘回了树上,正坐在树梢居高临下地端详他。
月余未见,少年的个头似乎有些长高,只不过不知道个头长了,心眼到底长没长?
跟踪这件事,何沉光这些天已经做得熟了,她把玩着手里已经融化的几粒碎冰,足下不停掠过几梢枝头,不紧不慢地跟着张无忌。好在张无忌也算争气,没多久就找到了朱长龄和武烈密谈的小树林。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主角的都格外有牌面,张无忌来到树林外时,朱长龄和武烈正说到紧要处,热火朝天地研究上了冰火岛之后如何夺得屠龙刀、又如何处置谢逊和张无忌。朱九真、武青婴和卫璧俱都在场,间或兴致勃勃地应和二人。张无忌听到了全部真相,脸色苍白地愣在当场,何沉光冷眼旁观,见他蹑手蹑脚地朝后退了几十步、转身朝远离农舍的方向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