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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
烈日当头,大漠黄沙飞旋、沙风扑面,打得人脸上激痛。此地已是明教脚下,几日前就已经有六大派的好手陆续而来,明教教众纷纷出手应对。因着战况甚苦,黄沙中也不知道藏多少尸体无人去埋。
这一日宋青书与殷梨亭并肩而行,越过连日来不知第几次看到的数具尸体。大漠中烈阳最是难捱,两人正有些口干舌燥,忽见前头远远地奔来三个人影,皆是劲装打扮的汉子,远远地朝着二人招呼道:“前头的可是武当派的英雄?”
殷梨亭和宋青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又来了”之意。这一回合围光明顶,武当派来的人是最少的,除了武当五侠,便止宋青书一名后辈。他们六人一路行来,已经林林总总遇到了六七波这样的人,均自称是西域本地昆仑派的记名弟子,前来襄助六大派剿灭魔教,因为熟识地形,便在大漠中为六大派人来往传递消息、送些食水。
只是他们所谓的“送些食水”,绝不是什么干粮清水,而是各类精致菜肴、鲜美羹汤,尽是珍馐美馔。武当诸侠起先还多有疑虑,只是这群人答对得体、对昆仑派事务知甚详;且起先见他们二人不吃,下一回他们就送来银筷配菜,盛情实难却之,只好吃了他们一回饭,确真是无毒无害、用心准备的食物,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这般吃上两三顿也罢,后来这群人的供应竟没断过,可说得上是殷勤备至。他们就是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这些人有些不对。
每次来送饭菜的人都不同,这次也不例外,来的是三个生面孔。三个汉子各自提着食盒、点心盒,拿布隔着握柄,宋青书伸手去接,食盒表面果真还有些微烫。也不知这一片荒芜大漠里,这群人是从哪寻得的新鲜食材做饭?他心中疑惑、面上不显,礼数周全地谢过,那三人待要走,殷梨亭忽然出声道:“三位留步。”
三人齐齐停步,为首的汉子拱手道:“殷六侠有何见教?”
殷梨亭回了一礼,道:“我昨日碰见了崆峒派的师兄弟,上前攀谈了几句。不知是何缘故,几位师兄弟都说没见过诸位的人马。不知……”
三个汉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笑道:“是么?许是咱们的人未曾碰上崆峒派的英雄。”
殷梨亭见他们仍是打哈哈,目光一肃,道:“看来诸位这消息传递的也不如何灵通。前日来送饭的那几位,亲口说过是先给刚给崆峒派送过,才来的我们这里。”
那三人仍是不认,顾左右而言他地推诿。宋青书上前一步,正色道:“诸位连日来送饭的恩情,在下铭感于内。只不知诸位背后是哪位故人,既有相交之意,为何又不肯以诚待人?”
三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苦着脸道:“青书公子不必再问了,我等但有多言一句,回去必遭重罚。”说着纷纷恭恭敬敬地行礼,逃也似的跑了。
宋青书听得他们这句不伦不类的“青书公子”,倏地一愣。
殷梨亭亦听出有些不对,他左思右想,总觉得此事应该是着落在侄儿身上,便问:“青书,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宋青书回过神来,道:“六叔,我没有。”
两人谈了几句,仍是毫无头绪,殷梨亭欲要扔了这饭菜,终被宋青书劝住。
而另一边的昆仑派,领头的何太冲这几日也不知打了几个喷嚏。他就没有殷梨亭和宋青书这样的好运了,连日来颇是放对了几波难缠的魔教高手,还折损了若干弟子。其余几派也没讨得什么好去,相形之下,人丁最少的武当反倒是最全须全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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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派精锐尽出,哪怕明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