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凌立曾经训练过肺活量能在水下憋气很久，估计今天真的就作死在这儿了。
等到人鱼放松警惕游开了些后，躺在水底的凌立霍然睁开眼，身体猛地一发力翻身而起。
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人鱼毫无防备，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闪开不能被抓住。
然而它的反应已经落了下风，凌立脚下一蹬，整个人顺水扑上去，重重将它按在了水里。
这一次，人鱼不再像白天那样温驯，它低吼着挣扎扭动，跟凌立扭打在一起，难分伯仲。
这些被困岛上的日子，虽然凌立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心底积累了许多阴郁，财富，自由，光芒成了天边云彩，遥不可及。他除了对着大海出神，连果腹都堪称艰难。
此时此刻，解闷的顽笑变成了真实搏斗，对着实力不弱的人鱼，他也变得认真起来，每一次攻击都毫不留情。
人鱼本就负伤在身，再怎么凶狠又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几记重拳打得晕头转向。逼到绝路，终于爆发了，张开嘴对着凌立的胳膊就是一口下去。
凌立只感觉胳膊上一阵剧痛，它的牙齿深深咬进了自己的肉里。他痛得咬牙切齿，无奈怎么攻击它都不松口。
“你松开！”凌立怒斥着，手指扣进了它鱼尾上的鳞片中，痛得它更加剧烈挣扎，嘴上再次使力。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凌立猛一用力从它鱼尾上掀下一块鳞片。
人鱼剧痛下一声尖啸，堪比海豚音的叫声穿耳而过，这声音他之前听到过，还以为是海豚叫，原来是它。
不过这声音只是从它喉中发出，它咬着凌立的嘴并没有松开。凌立将手上的鳞片扔飞，再次动作强硬地伸手摸向它的鱼尾，纠缠中，他胡乱摸到一片比刚才的触感更加宽厚的鳞片，下意识就用力掀去。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人鱼惨叫一声竟然松开了口，并且攀在他身上浑身僵住。
凌立被它那声惨叫吓了一跳，意识到手下的鳞片似乎是它的弱点。他冷笑一声，手上毫不松懈，故意将那鳞片更加用力掀起，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它在默默抵抗，想把鳞片合上。
也怪凌立热血昏头，并没有联想到一个雄性动物的弱点是什么，直到手指触到鳞片下一个柔软圆润的小东西后，他才猛然一惊收回手。
人鱼被他那一下折腾怕了，鱼尾一摆，迅速往“城门”口游去。
凌立感同身受蛋疼的同时满心尴尬，也不想去阻止它了。
不过人鱼刚游到出口，却又回身游了回来，似乎外面有什么它忌惮的东西。它无声地游过凌立身边，回到那块岩石后面缩了起来。
凌立正疑惑，就见“城门”口出现几簇光亮，童言的声音随之传来，“凌立？大半夜你不睡觉，在那里干什么？撒尿也不用跑这么远吧？”
“你能不能用词文明点，”阿心也在旁边，两人说着就走下水，“哇，这水涨这么高！”
“……睡不着游个泳不行？”凌立没好气的说。
“不对，”童言坏笑着走近，“你今天很不对劲，摘香蕉时就鬼鬼祟祟的，下午也叮嘱我们不要来这边，我看你是在这里发现什么东西了。”
凌立心头暗骂，这王八蛋今天怎么这么机灵。嘴上却仍佯装无事，“那你说能发现什么？”
他只顾着嘴上掩饰，却忘记了自己手臂上被人鱼咬出的伤口。童言刚走近他身边，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圆形流血的伤口。
“你手怎么了，”童言边说边警惕地查看着水里，“真被我说中了？水里有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