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的连体作战服。

    说是作战服，一眼看过去更像是骨架上包了层红膜，肋骨清晰可见，因为里面不匀称的肉块，到处都凹凸不平。

    骷髅架子叫得更凄惨了，眼眶里的火苗色泽也变得更深了些。它边叫嘴巴边“咔哒咔哒”响着朝季无恙冲了过来。

    白森森的手骨握成拳头“砰砰砰”砸在季无恙横置在胸前的碎金剑上，黏连的碎肉随着拳头的动作撞上季无恙的剑，又很快被剑身上的锋芒削成了碎末，扑簌簌掉在了地上。

    季无恙凌空跃起，左脚踢在骷髅下颔骨上，迫使它身体后仰，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趁着这个空档，季无恙左手手腕翻转，碎金剑以反向的形态划过了骷髅的脖颈。

    “呲呲呲”，令人牙酸地切割声传来，骷髅撕心裂肺地嚎叫着被季无恙割下了脑袋。

    骷髅支离破碎的身体之所以能勉强组合在一起，完全是因为灵魄短暂粘合在一起的作用。季无恙这一剑，等于是将灵魄重新分割开来。受不了这种剧痛的无头骨架，跌跌撞撞跑过去抱起自己被割飞的头骨，掠过季无恙，转身就想跑。

    季无恙没有阻拦。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骷髅架跑出几步远之后，忽然嘶声力竭地叫道：“不！求求你放过我！！”它的话需要仔细听才能分辨出来说的是什么。可惜话刚说完，就再次变回一摊血肉，被木墙上巨嘴里放出的吸力给重新吸了回去。

    巨大的嘴一上一下机械似的动着，不时有咀嚼声传来。半晌后，墙上那张脸打了个饱嗝，痛快地笑着说：“哎呀，要不要我再放你出来多跑一次？我也好多试试嚼碎灵魄是个什么滋味。”他硕大的眼珠子一格格转动着看向季无恙，问道：“你说呢小子？”

    季无恙不说话。

    它也似乎压根没打算听季无恙的回答，自顾自地又说：“算啦算啦，我还没玩够。你想早死早超生，我偏偏就要你死了也不能安生。”

    季无恙手中的剑斜指向地面，直视着墙上的脸问：“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那脸哈哈笑着却是问道：“你知不知道刚刚跟你打的骷髅架子是谁？”

    季无恙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哈哈哈哈哈！他可是霍鲁斯，是人类联盟史上寥寥几个五级异能者之中的其中一个。你是人类吧？你肯定听过他的大名吧？怎么样，被你们人类尊为强者，视为英雄的人，你亲手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时觉得爽不爽？或者说——”它声音阴冷地道：“你是不是恨得想咬死我？”

    季无恙在虚拟网中看过霍鲁斯的资料。他是火系异能者，据说战死在了人类和其它种族的星际战争中。因此被载入史册，作为英雄被后人敬仰。

    没想到这样一个被全人类视为英雄的人，死后灵魄却是这种下场。

    它用得意的语气继续说道：“霍鲁斯其实是我杀死的。我不仅杀了他，我还杀了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那些人的灵魄死后全被我控制，没日没夜的被我折磨。可惜太弱了，只有霍鲁斯撑到了现在还没魂飞魄散。”

    “你知道吗？你们人类的英雄可是痛哭流涕的对我下跪磕头，求我放过他呢。哈哈哈，真丢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