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你这样怕做什么。”
全然不想想哪个做人奴才的敢担“身在曹营心在汉”这话,岑武想抱个不平,被文湙一眼瞪回去了。
文湙接着道:“前些日子我托了戴嬷嬷和立春,叫她们留心你平日的行止。从戴嬷嬷和立春的回报来看,你也确实担得起忠心耿耿四个字,尤其是昨天,你做的很好。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贾家太夫人对于妹妹终身的那点想头你怕是早就知道的,但我看你前后态度有所转变,这是为何?”
为何?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而已。
往日姑娘独自寄居在贾府,孤苦无依,紫鹃只知贾府诸人对黛玉处处宽和,老祖宗更是待姑娘一如宝玉。姑娘在府里,有姐妹们一处玩耍,又有宝玉小意招待,自然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可如今从那府里走出来才看得清楚,宝玉待人虽好,可是他待哪个姑娘都不差,甚至袭人在他心里都和姑娘差不多地位。老太太虽说表面给姑娘和宝玉的一应份例一样,可宝玉那边还有二太太的补贴,若说心里对姑娘的前程有了打算,但是一无信物,二无定礼,只把个姑娘家和宝玉一起同居同食六年,这又哪里是真正为姑娘周全了?
好在姑娘如今也不是非贾家不可了。
但想是这么想,紫鹃万不敢拿这话去回大爷。虽说她与文相处的短,但她也清楚,文湙绝不像宝玉一般纵容奴婢放肆,自来也断没有奴婢插手姑娘婚姻的理儿。
紫鹃恭敬道:“只是紫鹃先前愚昧,鼠目短视,并不值当一提。长兄如父,如今姑娘终身理当大爷做主才是。”
文湙果然满意点头,道:“你很聪明,并且能把这聪明用对地方,这很好。虽说你事事为玉儿着想,但玉儿的终身也不是你能担得起的。我正愁怎么和你说呢,玉儿那样信任你,你一言一行都必将给她造成影响。好在如今你既想通了,那我便更放心你在玉儿身边了。”
紫鹃听文湙如此说,便明白自己已是得了大爷的首肯了,赶紧谢恩。
文湙阻止道:“你不必谢我,若是把姑娘伺候好了,该我来谢你才是。你既是我林家人,那就由不得外人拿着你的身契了。今日我已将你们一家的身契都要了来,明日你便去贾府把家里人都接来吧。再一个,你去与姑娘商量下,看你老子娘是给姑娘管着产业还是进府伺候,若是前者,便去找忠叔,现下姑娘名下一应田庄铺子都是他总管着,若想进府,便去找陈叔安排就是了。”
紫鹃先是一喜,大爷不仅让自己一家子团圆,还安排得如此周详。又是疑惑,道:“按理说,老太太不会这样轻易将奴婢一家放了的。”翠缕的身契至今在贾府,史家也没能要回去啊。
说道这儿文湙就比较开心了,笑道:“若是以往当然不好要,但经昨日之事,舅舅正心里愧疚呢,此时不要更待何时。”一分钱没花。
说得紫鹃也笑了,道:“多谢大爷费心了。”
文湙摆摆手道:“你回去吧,你家里人多,明日叫小五和你一起去接吧,外院他熟,有他搭把手方便些。”
紫鹃连忙向岑武道有劳,好一番礼让,才把这事儿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