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没料到她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笑道:“嘉儿你这样问,可是说我不是个知好歹的?”
顾舒嘉也是一愣。
黛玉接着笑道:“方家百年世家,祖上还出过帝师,方姐姐的父亲又是当朝左都御史,你特意带她过来,难道她是真的找不到园子玩儿。”黛玉拍拍顾舒嘉的手道:“我也知你这份情,无非是上次你听说我来京六年不曾外出拜访,怕我出孝后难以与京中淑媛打交道罢了。我外祖家是勋贵,我家却是清流出身,你特意将方家姐姐带来与我认识,不过是为了日后多提携我罢了。”
顾舒嘉一笑:“姐姐你可真是冰雪聪明,原来我也是没想到这一茬儿的,是母亲教的我。”
顾舒庭那人虽家世显赫,人也不笨,平日行事却多有莽撞。之前先太子突然暴病而亡,义忠亲王又还在时,当今陛下的情形也不是很乐观,顾家自然要缩着,顾舒庭便多赖文照顾。况且,文在义忠亲王起事之时,曾救过当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娘娘母子,顾家对于他兄妹俩便很是照拂。
这些事黛玉当然是不知道的,但她本能地便能察觉到人家的一番好意,是以待顾舒嘉更为亲厚了。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问音阁,坐下来喝了好一会儿茶,还不见贾家姐妹过来。正觉奇怪,准备遣雪雁往前头去看看,就听一道娇中带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是史湘云。
她原本是不过来的,只因贾宝玉在家撒泼,怎么着都要和姐妹们一起游园。贾母便叫王熙凤一起送了过来,想必林家也不能再将他赶了出去。这下史湘云可就落了单了,她又听说这是承安郡主原来的宅子,心里悔得要死,又不肯反口。好在薛宝钗体贴,递了台阶给她,劝说她一起过来了。
谁知还没到二门,便有小厮过来截下了贾宝玉,史湘云见文湙人都懒得亲自过来,就使了个下人来截她们,顿时气得不行。便要下车去理论,好在王熙凤见风快,一边劝着贾宝玉先去见表哥,一边又说恐黛玉久等,劝姑娘们先进来。
史湘云一进来便拉着黛玉道:“林姐姐,你可说说你那哥哥吧,他不知道我们姐妹与爱哥哥自小便是要好的,你快叫他放宝玉进来。”
一句话险将黛玉气个好歹。
今日你自己不清自来也还罢了,居然还意图带个外男进来。况且园内还有顾、方两家姑娘在,你又说这话,是想昭告天下我林黛玉自小不知礼数与个外男厮混吗。
见贾家姐妹们一句圆场不打,黛玉方忍着难堪道:“云儿说的哪里话,幼时一起玩那是幼时,如今哪还能再如此不懂礼数。今日原也没料到他会来,便叫哥哥招待他罢。”
这时顾舒嘉也笑道:“恰好我哥哥也在,他们一道玩估计也不无聊。”
此时众姑娘才发现还有一人在场,连忙上前行礼。
王熙凤笑道:“云儿就是这急脾气,怠慢了这位姑娘了,林妹妹也不与我们介绍介绍。”
林黛玉巴不得翻过这茬儿,道:“这是顾国舅家的姑娘,我怕自个儿一个人招待不过来你们,特意请了她来。如今连云儿也来了,可不就是我有先见之明。”
特意压重了“顾国舅”三个字,显然是气狠了。
薛宝钗笑着上前道:“适才便见这边站着个非同俗流的妹妹,只是林妹妹没介绍,便也不敢贸然说话,原来竟是皇后娘娘的内侄女儿,”
顾舒庭看着黛玉问道:“姐姐,这几位是?”
黛玉笑着一一介绍到:“这是我外祖家的,这是史侯爷家的,这是皇商薛家的。”
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