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元年冬,正值皇位更替,朝政不稳之际。鞑靼王见时机正好,便命鞑靼第一勇士拓拔烈率三万精锐铁骑直取西宁关,欲意将青州收于囊中。
西宁关常备军五万,但我朝自来便少马不说,汉人骑兵的悍勇比之鞑靼人也稍逊一筹。更何况,此时的西宁关,步卒三万,骑兵却只两万。
一时间,竟兵败如山倒。鞑靼人突破重重关防,不到半月便兵临西宁城下。一旦西宁城破,整个青州便门户大开,再无任何一道屏障足以抵挡鞑靼人的铁骑。
谁知正是胜利在望之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岑文湙在西宁城下,一刀砍下了拓拔烈的人头,成功拦下了鞑靼人南下的脚步。
拓拔作为鞑靼大姓,其部落人数众多,且多骁勇善战之辈,这次拓拔烈战败被杀,无异于被人将尊严踩在了脚下,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只是鞑靼此次进军青州计划失败,本就错失了时机,又失了第一勇士,士气低落。更何况春日来临,冰消雪融,永安人的战力也不像冬天那样不继。就是鞑靼人也该乘着这春回大地,草满鱼肥之时休养生息。
因为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间,鞑靼王本不欲再起战火,但拓拔烈兄弟却不肯。
他道:“听说岑文湙此人,不过是一届文臣,便能轻易将我鞑靼第一勇士斩杀。若我们就此退缩,岂不是告诉族人,我们连永安人的书生都打不过吗?此仇若是不报,我鞑靼人还有何颜面驰骋于这草原之上?”
并放言道,谁能取回文湙人头,以祭奠拓拔烈在天之灵,便誓死效忠于他。
鞑靼三王子赫连昊出身最高,终于力排众议,领军五万,再次卷土重来。
只是永安朝廷也早有准备,西宁守军增到八万,其中骑兵四万,另外四万劲卒,户部又补足了粮草及军备。此时不仅天时回转,就连士气与先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双方竟是势均力敌,战事僵持了下来。
但是赫连昊也明白,战事再拖下去,自己损兵折将不说,部族怕是得不到好的领地放牧。即便最后得胜,赢得拓拔家的支持,也是得不偿失了。只是赫连昊是打着报仇雪恨的名头来的,若是无功而返,别说应得拓拔家的支持,只怕是自身威信也要受损,自不肯轻易退兵。
而朝廷这边,应战事拉得太久,户部也快吃不消了。八万人的粮草,箭矢的消耗,也不是个小数目。朝廷停战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既然双方都想速战速决,那便万事好商量了。文湙与赫连昊约定,两人各带五百兵马,于青风坪一决雌雄。
当然了,这两人谁也信不着谁就是了。
赫连昊料定,以汉人之狡猾奸诈,哪怕明知道他们会乘机进攻西宁城,也依旧会倾大半兵马来拿他。有他在手,即使到时攻下了城池也得吐回去。于是到约定之日,他亲率一万骑兵,等在了青风坪。
谁知道他这回碰着个“老实憨厚”的,文湙当真就只带了五百人来,一个不多。
一万对五百,饶是赫连昊也有些脸红。
只是战场无情,信誉这样的东西在此时分文不值。就算是武力悬殊,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文湙当然也不是个傻子,眼见上当,自然不会以卵击石,白白带着人去送死。
当下便命人撤退,只是身后追兵甚多,不得不分三路撤离。自己只带一百人往西宁背向而去,显然打算以自己为饵,引开追兵。
他做得伟大无私,可赫连昊不这么想。他昨晚明确收到消息。西宁守军已经分批出城,不知前往何处。此时岑文湙摆明了想将自己引开,那我偏不能如他所愿。只要今日拿下了西宁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