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赞叹气,道:“这道理我岂能不知,只是他们永安皇帝似乎对此人很是维护,怕是轻易不好动得。”
听到这儿,赫连昊则是有些冷笑,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可尽得天下人喜欢,他也不例外。别的我不知道,但我还关押在西宁城时,那西宁王就与他不和,只是碍于他们皇帝陛下的意思才听从他的建议。饶是这样,战事结束没几天他便因父亲过世而被调离,世上绝没有这样巧合的事。舅父你从这些地方去打听一番,定能有所收获。”
呼延赞领会了他的意思,便暂回驿馆安排了。
文湙当然不知道这甥舅二人算计着探他老底,但是他下首倒是坐着几个一脸凶神恶煞的鞑靼人,胆子要是小点儿,怕是要站都站不稳了。
文湙当然是胆大的,在那几个阎王的怒目注视下,他还能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明前龙井喝完了,这是新送来的庐山云雾茶,汤色明亮,醇厚味甘,黛玉也很是喜欢。
鞑靼人当然是不喝茶的,其中一个马脸大胡子见文湙喝了半天茶都不理他们,不屑道:“丢下客人不管,只自己喝茶,这就是你们自诩礼仪上邦的待客之道吗。”
谁知文湙听完他的话一脸惊讶,奇道:“原来几位会讲汉话,我还当你们是羞涩于自己语言不通,才不好开口呢。”
羞涩…
旁边伺候的小厮闻言 “噗斯噗斯”地笑,这几个词安在这几个彪形大汉的身上,简直好似一朵鲜花插牛粪。
好在鞑靼人汉话也没好到这份儿上上,听不出人家在嘲笑他们。
这时一个圆脸胖子道:“我们早就听说贵朝安定侯爷英勇的名头,今日特来讨教。谁知竟是这么个瘦猴儿,简直不堪一击。怎么,你们永安人就将你这么个弱鸡奉为勇士?”
“哪里哪里,几位好汉过奖了,”文谦虚笑道:“在下并不是什么勇士,只是一介书生罢了。之前与贵国几次交手,纯属是因为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这谦虚的,简直叫被他一刀斩的拓拔烈在天之灵也想下来咬他一口。
可是有人偏不识趣,又有一人道:“我们今日本想来讨教讨教的,既然你承认不如我们,只需你跪地叫我们一声爷爷,我们便就此离去,如何?”
语气如此轻佻,气的岑武几个险些要撸袖子和他们打起来,好叫他们认清楚,谁才是爷爷。
文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转头笑道:“几位今日过来,贵使团正使知道吗?”
一时几个鞑靼人面面相觑。
当然不知道,他知道了还会允许我们这样过来?
马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带头的,此事道:“我们鞑靼人的事与侯爷何干,难不成我们上级每下一道命令都要先和你知会一声不成。你只用回答我们,是先和我们打过再说,还是直接跪下磕头。”
那就是说,不知道了。
适才叫文湙问住的几人也连忙起哄,道:“就是就是,你直说和不和我们打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容易等他们此起彼伏地说完了,文湙才苦恼道:“几位今日来我府上,明显是要闹事的。我若是一不小心叫你们打伤打残了,总得知道要问谁拿医药费吧。”
说完还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将那几个鞑靼人逗得哈哈直笑。
其中一个人说道:“还没打就想着如何索赔,你们永安的侯爷是个乌龟不成。在壳子外面还知道张嘴咬人,如今进了壳子里头了,头都不敢伸出来了。”
顿时整个大堂都是粗犷的“哈哈哈哈”的嘲笑声,岑武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