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武适才叫人拎了半天,憋气憋得脸都红了,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小的就是看不惯他们那张狂样儿,您不过是客气让着他们,瞧把他们能的。爷您也别瞪我,真打起来我也不一定输。”
“是是是,五爷您最厉害。”文无奈道:“可你就是要打能不能出去打呢,要不改明儿找个小巷子套他们麻袋也行。你在这厅里就动手,这要是打坏了桌椅摆件儿什么的,我问谁赔去?”
苦口婆心一番劝,奈何岑武听话向来只挑自己喜欢的那半边听,他摩拳擦掌道:“爷您说套麻袋?这个我拿手,什么时候去,我保证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
文湙坐下来喝口茶,摆摆手道:“打得他们爹妈都认不出来不算本事,真正厉害的是叫他们爹妈明知道是你打的,却不找你麻烦。”
顾舒庭也在一旁喝茶,闻言笑道:“你不会真要带人去套他们麻袋吧,你小心被御史抓住又找你麻烦。”
“这套麻袋是门技术活儿,”天气热,他又舍不得给那帮子壮汉放冰盆,只好自己拿把扇子摇着。一边摇扇子一边道:“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此才能套的身心舒畅,且不留后患。”
完全是一派纨绔风范。
顾舒庭给他逗得直笑,道:“你还是先别研究这个了,鞑靼人会来找你麻烦是早就预料准的。但是和谈还没开始,他们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不怕惹怒我们么?”
“他们何止不怕,简直就是故意来挑衅的。”文湙笑着道。
“故意!”顾舒庭也惊讶了,“故意激怒你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你是西宁之战最大的功臣,朝廷定然不会看你受辱。到时候两边若是起了冲突,受苦的不还是他们三王子。”
“那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文湙道:“也许是他们自觉有恃无恐,和谈前先给我们个下马威。又或者是来探探我们的底细,到时候好谈个合适的价钱。”
顿了顿又道:“再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石头脑袋,吃了败仗实在气不过,才来找我麻烦的。”
文湙把最不可能的一条说得最认真。
果然顾舒庭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谁叫会在使团里放只蠢驴,为了麻痹敌人么。”
文湙哈哈大笑:“这也说不准啊!”
说完便起身道:“这个你们自己去烦吧,反正这次和谈也没我的事儿。这里太热了,我找个凉快地儿待着。”
说着便要起身走,却叫顾舒庭一把拽住。
顾舒庭道:“你少糊弄我,我还不知道你?那些鞑靼人适才那样骂你,你都能忍着没计较,肚子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你快告诉我,上次你修理他们的时候我没在场,这次一定得带上我。”
文湙无奈:“带上你做什么,这是鸿胪寺的事儿,你也插不了手啊。你还是快把今天的事儿回去禀报一下,让陛下心里有个底再说吧。”
说完便留下一脸谈兴正浓的顾舒庭起身走了,气的顾舒庭咬牙切齿。
府里今日来了如此多的不速之客,管家的黛玉不可能不知道。她此时正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时不时张望一下院子门口。
一见文湙过来,便拉着人上下打量,嘴里道:“哥哥你没事吧,听说外面都快打起来了,可有伤者哪里”
文湙看着她满脸的急色,拉着她到贵妃椅上坐下,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他们的第一勇士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这几只小虾米,我一只手就可以碾死他们。”
还一脸可惜地摇头道:“要不是舒庭和老郭过来了,今天定要他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