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韦晟走近了几步,嫌弃地盯着地毯上的污迹,“我本来就没打算在客厅放地毯,是你硬要送,还逼着我用,白白拉低了客厅的格调,现在丢了正好。”
上官:“……”
此刻他深刻地了解了为什么君诚给职员开出的薪水总要比同行业的公司高两三成——每天都要忍受这么一个毒舌又龟毛的总裁,得付多一点钱给人作补偿。
所以,一直维持与韦晟的朋友关系的自己是多么的心胸宽广。
这么一想,上官就觉得自己全身沐浴着圣光,一时格外的宽宏大量,也就不想和他吵。
不过,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实在可恶。
上官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不送就不送,倒省了我的钱。”
韦晟见他似乎要告辞,便准备送客。
上官却又不急着走,笑着招了招手,“你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讲。”
韦晟不明所以,向他走近了几步,上官突然闪电般地伸出手,用力地将他一拉——
他的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两脚下意识地踩上前,正好踏在地毯上,只差一点点就会碰到地毯上的那道污迹。
徐煕然高兴得差点哭了出来!
不容易啊,终于触碰到了总裁大人,希望他能踩久一点,再久一点……
“上、官、极!”韦晟缓缓抬起头,眉眼冷凝,一字一顿地叫。
上官极哈哈大笑:“来啊,你来打我啊。”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朝门口逃窜。
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认真地说了一句:“韦晟,如果你连我这个好朋友碰一碰你都觉得受不了的话,以后就麻烦了。”
大门关上了,客厅内重回寂静。
韦晟的一张俊脸上毫无表情。
没有表情并不代表内心没有波动,另一种可能是总裁大人哪怕在没有外人的环境下都习惯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
韦晟默默地转身进了主卧。
徐煕然隐约通过开着的主卧门看到他似乎是取了一套衣服,然后进浴室沐浴去了。
刚才总裁踩在地毯上的时间只有十秒左右,有点可惜,不过总好过连一秒都没有。
那个上官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你连我的触碰都受不了”?
难道……
徐煕然突然明白过来——总裁大人的洁癖竟严重到了受不了别人碰一碰自己的地步!
只不过被上官拉了一把,总裁就要再次沐浴,因为在他看来,被上官极碰过的手臂“很脏”。
怪不得上官极说“以后就麻烦了”,总裁有这么严重的洁癖,根本不可能与别人一起生活,也很难找得到伴侣。
片刻后,韦晟穿着另一身家居服从浴室出来。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洒下了均匀柔和的白光,将他的鬓发与浓眉照得越发的黑。他习惯性地微抿着嘴,薄唇边带着几分冷漠。
这是一种对自己的处境的冷漠。
屋内寂静无声,由一个从下往上的角度望向韦晟,他的身影便显得格外修长,也格外孤寂。
徐煕然心中有几分同情,但更多的是好奇:这么严重的洁癖,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他以前遭遇过什么事?
*
九点的时候,徐煕然从地毯的形态脱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这间小屋面积只有二十多平,带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