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拿起手机,把今晚的变身时间定在九点。这次转盘指针指向的物品是冰箱。
九点正。
当徐煕然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宽大的开放式厨房里面。
总裁大人家里的画风跟小望楼迥然不同。
小望楼走的是年代感浓重的越古老越值钱什么都不舍得丢的拥挤风,总裁住处则是欧式简约冷淡风。
穿过半透的金属隔断,徐煕然看到韦晟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眺望。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没有开,只有客厅一角的立式灯散发着清冷的光,将他的身影衬得有几分孤寂。立式灯的旁边是一台保存得相当好的黄褐色花榉木柜式电唱机,现正放着一张黑胶唱片,悠扬且带着几分空寂意味的乐声在室内回荡。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春雨轻轻敲着落地窗,留下了点滴泪珠般的水渍。
“叮咚”,门铃响了。
徐煕然精神一振——有客人来了,说不定是上次那个上官极,有他陪着,总裁就不会那么寂寞。
韦晟转身按停了电唱机,然后走到门口去开门。
徐煕然听到从玄关处传来一个女声:“你看你,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是吧?”
韦晟没吭声。
那个女客从玄关转进了厨房。徐煕然看到了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年纪三十出头的样子,颈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珠子颗颗浑圆,应该是贵价货。一套做工精良的藕色套裙将她的苗条身材表露无遗,她的样貌是一种英气的美丽,较高的颧骨透出几分倔强和孤傲。
“跟你说过多少遍回家住,你就是不肯……”她唠叨着将手里拎着的两个大袋子放在流理台上,把袋子里的食材拿出来,一一放进冰箱。
收拾停当后,她转身面对站在厨房门口的韦晟,带着几分抱怨说:“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这个妈?”
徐煕然的“眼睛”差点突了出来。
这位女客竟然是总裁大人的母亲!总裁今年二十八岁,他妈妈至少得有五十岁了吧?居然看上去这么年轻!
韦晟偏着头,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别扭地落在餐桌上,轻声说:“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人。”
韦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有些站不稳,往后退了两步,靠在流理台边上,“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韦晟,你爸爸还没跟我结婚之前就和他的青梅竹马不清不楚,要不是那个女人不能生育,你现在已经多了好几个兄弟姐妹!我是女人,我需要有人爱我,有人关心我,你爸爸可以做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做?!现在他已经死了,难道我还要为他立贞节牌坊吗?”
说到最后一句,尾音不受控制地往上扬,眼眶也变红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过于丰富,徐煕然在尴尬之余又庆幸总裁大人并不知道自己也在场。
韦晟仍然偏着头,没有说话,刚硬的侧脸显得有些冷漠。
韦母撑在黑色大理石流理台上的那只白暂的手在微微颤抖,手背上露出了青筋,“韦晟,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还以为你会体谅我一点,没想到,没想到你是这样看待我的……”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拉开冰箱门,“哗啦啦”,一手把自己送来的水果与食材全都扫在地上,“既然如此,你以后就不要吃我送来的东西,免得把你给吃坏了!”
她所带来的食材应该是在高级超市买的,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透明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