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捂着帕子慢慢道:“嫂嫂可别这么说,我们也是不想的;可莞儿犯的事也太大了些,你得去旁儿看看苓姐儿的伤势,啧啧。”
温晁想起刚刚看见苓姐儿手上的伤痕,语气更重了:“哪有做姐姐的把妹妹伤成这样!你这个做母亲的,平日里怎么教孩子呢?”这算是温晁对姜氏说的最重的话了。
姜氏眼中满是讥讽,温老太太冷着脸不说话。
姜氏想让温菀起来。
温菀却没有任何站起来的意思,笑着:“娘亲回来了。”
姜氏的眼泪一下子流下了,温晁不忍看姜氏如此,道:“你且过来坐罢。”温老太太道:“里头还有个在受罪呢,跪几下有什么?!我看慈母多败儿!”温炳夫妇二人一句不说。
温菀轻声道:“娘亲过去坐吧。”
姜氏冷笑:“坐什么坐?我菀姐儿在这里跪着,好得很,这是三堂会审呢?我且见我父亲都没这么大的架势,菀姐儿我养的,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我这个做娘的也难逃其咎。既然要跪,我跪几下又如何?”说着,便要跪下。
温晁大惊,想下去扶姜氏,被温老太太一把拦住,温晁大声道:“你们几个做下人的怎么回事?还不快扶太太起来?!”
温老太太板着脸,一句话不说,但也任由姜氏让温莞起来了。
继而温老太太拍着桌子,声音冰冷:“如今你娘亲来了,跪也不用跪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通通便说了罢;你故意伤害苓儿,不顾他人死活,且她还是你同一个父亲的妹妹!竟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温菀抬眸,脸色淡然,说道:“祖母,孙女只想有句话问苓姐儿,旁人看得不清,林妈妈,”温菀看向林妈妈,“我不怪你,你在后头,你只把你说的说出来,至于有没有添油加醋那便另说;祖母,孙女只想问问苓姐儿,她也认为是我害的她烫着手了,是我故意撒开手炉的?还是她自个儿撞上我来的?”
在场谁都没见过温菀一下子说那么多话,温老太太:“倒是伶牙俐齿起了,宋妈妈,去问问苓姐儿。”
宋妈妈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只传来温苓的低声哭泣。
温晁皱眉道:“菀姐儿,我平日是如何教你们的?做错事要知晓为何做错了,你倒好!死不悔改!真真气人!”
姜氏冷着脸,不再看温晁一眼。
温菀笑了,站起身,慢慢道:“苓姐儿什么都不说嘛……她为何不说呢,我却是不知道了。只是我也不知我为何要陷害于她呀……”
“明明,我更疼啊……”
明明,是她疼得快死了。
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上有几处触目惊心的痕迹,那是被银霜炭烫伤而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结果,温菀脸色极其苍白,却仍笑着撩起了自己的裙摆,小腿那儿又有几处相同的痕迹。
温晁一下子站起身,脸色骤变,温老太太惊得说不出话来;罗氏吓得不敢看了。
姜氏疯了似地一把抱住温菀,大声道:“你怎么到现在才说啊!”又厉声道:“大夫!大夫!过来看看她!”
温晁急着赶紧把大夫从里头拽出来。
温菀任由姜氏抱着,眼神一片冷静,慢慢对温老太太和温晁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那手炉是撞向我这儿的;我刚刚也问温苓了,她什么都没说,她明明知道,却不说。你们都怪我,全都信了我会伤害她;父亲,祖母,我是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