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太皱眉,看了眼姜氏,眼中满是不喜:“何必说得如此难听?不是从你肚子出来的倒还不是个人了?”
这时温菀的小手覆在了姜氏的手背上,继而偷偷冲姜氏轻笑了一下。
温菀起身,柔柔弱弱,身后的拂冬瞧着都有些心惊,怕温菀摔着,连忙扶了一下:“姑娘小心。”温菀扶去拂冬的手,慢慢走到温苓旁,捂着帕子咳嗽了几下,将这只紫鸯花簪子从发上拿了下来。
“妹妹若喜欢,便拿去吧。是姐姐的不对,妹妹刚刚在东厢房说喜欢的时候,我就该拿给妹妹了,我比妹妹大上一岁,也是应该的。还让妹妹费了那么久的口舌,是姐姐的不好,妹妹且拿着,我……我那儿还有其余的簪子……”
说完后,又是一阵咳嗽,咳得那叫个痛苦,咳得脸色煞白,身子骨都快撑不住了。
温老太太瞧着都不忍了,更别提其余人了。温晁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那张小脸没有一点红润,眼眶泛着红,似乎在拼命忍着泪,看得温晁心头一痛。自己的这个大女儿,定也是喜欢这簪的,但苓姐儿说要,便要忍痛割爱了,可明明也是个孩子,也就大上一岁,就算说着要给,也是忍不了心中的委屈。
还说有其余的簪子,就算有,也比不得对这只的喜爱。
温晁心一狠,推开温苓道:“看来平日里把你宠坏了!让你嫡姐如此忍让着你,怎么也不晓得懂事些!回去就把《三字经》抄上五十遍!这事休得再提!”温苓一愣,自己的父亲对她的态度哪像这样过,还罚了她!顿时掉下了泪,跑到了祖母旁。
温晁接着对温菀道:“莞儿把簪子戴上吧,父亲都已经给你了,哪还有给其他人的道理。乖,去你母亲那儿罢。”
温菀眼泪终是滑落了下来,四处茫然地看了看,这簪子也不知收回还是不收回。
温晁见女儿小可怜的样子,更是怜惜了,拉过来抱在怀里,道:“且收回去罢。”温菀才慢慢将簪子插到头上。
笑死个人,我的东西也敢抢?
不过一会儿,二伯温炳与罗氏也来了,继而是几个姨娘。全员到齐后,大家一起到瑞安堂的西厢房用晚饭,这是给温成昱接风洗尘,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得露着笑脸。于是,期间男子是杯觥交错,女孩儿也有幸吃得几杯酒,欢声笑语,一片欣欣向荣之派。
用完饭,两房也都各自回屋了。
而温菀的屋子,自晚饭回来后,一直都处于低气压中。主子不说话,沉着脸,底下的丫鬟婆子进出时也是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温菀写完了三张大字,才将笔放下。
拂冬绕过屏风,将茶与点心端了过来道:“姑娘歇息会儿罢,太太那儿新做了点心,刚刚让人送来呢。”
温菀摆手:“你放着吧,让我一人待会儿。”说着,将不小心沾上的墨迹洗干净,继而进了梢间,靠在杨妃榻上。
她的心情确实有些糟糕。
今日下午发生的事,让她更加深刻认识到原身的处境到底有多岌岌可危。簪子是温晁因为亏欠她给的,那是当时受了多大的烫伤才换得,温苓一句话便让温晁与温老太太松口了,若不是她后来起身,指不定东西已经到温苓那儿了。
况且看温苓的行事与言语,恐怕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拿东西,而且是在已经有了许多的好东西的前提之下,原身到底是能忍啊,恐怕这一身病也是这部分的原因。
对于温菀而言,今日的事,虽说郁闷……可是装可怜的感觉可真特么爽啊!
温菀心中好生思量。
她得好好享受这段日子,不然年后上来,学房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