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哭得更凶了。
温晁把温炳劝了下来。
殷姨娘则上前几步,对温晁哽咽道:“这事定是锴哥儿的不对,今儿老爷怎么责罚锴哥儿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做弟弟跟哥哥动是什么道理,连基本的尊爱兄长都没有做到,是妾身没有教导好,老爷将我与锴哥儿一道责罚了罢。”
姜氏慢慢道:“事儿还没弄清,姨娘也别多说什么。”
温晁叹气:“孩子们的事,你又瞎掺和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无需揽下责任。”说完,一拍桌子,沉喝道:“到底是因为何事!竟在学塾里打起架来?读圣贤书可是读狗肚子里去了?一群孽障!闯了什么祸?害先生如此动气!”
温芷与温苓早吓得哭了,温菀只低着头;温成津与温成锴都跪着,一话不说。
温晁怒,随手拿了砚台砸到了地上,摔个粉碎:“好得很,都不说是吧。把伺候的人都叫进来!”不一会儿,几个丫鬟和小厮进来了,在温晁的逼问下,其中几个也是将事情完整得说了。
姜氏一听,菀姐儿居然还扯到其中了。殷姨娘更是心惊,这么一听,倒像是几个姑娘惹起的;罗氏也知道了,津哥儿竟是去帮着菀姐儿,也不知道锴哥儿说了什么话,让他先动起手来,先动手便是津哥儿的不对了,就算这时无事,回头也要被老爷打,念及此,罗氏有些急了。
温苓听完下人们的叙述,本来明媚的小脸蛋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知道温晁疼她,跪到了温晁的面前:“父亲……我也是一时气极才说得浑话,没有任何诋毁太太与先生的意思,苓儿只是心里有气,与三姐姐拌了下嘴,谁知三姐姐竟让我发毒誓,苓儿一时被吓到了,说话不过脑子。哥哥护着我,不是哥哥的错,父亲要罚便罚我吧……”
温菀都不禁要拍手叫好了,不愧是温苓,说话一套接着一套,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把自己的话摘得干干净净,避重就轻,全引她身上了。
温苓说的同时,殷姨娘也跪下来了,忍着声哭最是让人心痛:“都是妾身的错,老爷太太别动气,是妾身的不是……”
姜氏被逼得拧紧帕子,脸色似乎沉得能滴出水,道:“苓姐儿岁数不大,说话倒是滴水不漏。殷姨娘教的甚好,哪是教的不好的样子,这说来全是我菀姐儿的错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殷姨娘一下子头磕下去,连罗氏都被吓了一大跳,只见殷姨娘一下接着一下,头上一片红;温成锴在旁看得眼睛通红,温苓哭得更响了。
温菀算是明白了,哪里是温苓会来事,明明是背后这殷姨娘厉害啊,心狠段位高,高得连自己娘亲都对付不了。
温晁摆摆手,让殷姨娘别磕了,殷姨娘才踉跄下去,温成锴连忙扶着。
温晁看了一眼温苓,又看向温菀,语气还算温和,但不失严厉:“菀姐儿,这事因你与苓姐儿而起,你与为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温菀知晓温晁还是偏向温苓的,先是温苓的避重就轻,再是多年的偏爱习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了的,她依旧跪在原地,低头轻声道:“父亲,莞儿也什么可以说的,只是觉得连累二哥为我出头了。但也想问父亲一句,若有人诋毁老太太或是父亲的老师,父亲会如何?”
温晁皱眉:“老太太乃我亲身母亲,老师也是教导我之人,怎可让人轻易诋毁!”
温菀直接顺了下去:“父亲说的是,孩儿也是这么想的。五妹妹无故说我娘亲为了我去找先生,所以先生才为我开小灶,子虚乌有的事,我又怎么不能反驳了,让五妹妹发毒誓,也是让她知晓有些事能胡说,有些事却不能。父亲,我又是哪里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