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给菀姐儿的梢间送去茶水后,见姑娘抄得满头大汗,又是不敢让下人拿蒲扇扇风怕着了凉,出了隔间后心疼得紧,道:“虽说二少爷与四少爷先生打得狠了些,可到底是在学塾里打架,打得狠也便罢了;如今瞧我们姐儿,抄成这般不比那打的好了,唉,老奴也不应多嘴,关我们姐儿什么事,老爷真是狠得下心。”
姜氏微靠在藤椅上,将手上的账本放置一旁,道:“虽说一道罚了,比起之前是好了许多,不过孙老先生那儿传人来说休息几日再上,也是给两个哥儿休息的时间,至于姑娘们到时候也一道再去罢。”
又是停顿了一会儿,往梢间方向看了一眼,叹气道:“菀姐儿之前身子不好,今儿身子渐好了,这性子和我是越来越像了,倔得要命。”
陶妈妈知道姜氏指的是温菀定要今日将书抄好的事,笑道:“姐儿这般倒也好。话说太太,今儿孙老先生说得可是真的?”
姜氏蹙眉道:“倒也并非我不信孙老先生,而是事情过于奇怪。道谢是应该的,孙老先生恐是在维护菀姐儿,至于说的那些话,我也是不知了。不过此事回头且看吧……津哥儿和锴哥儿你去看过了吧,如何了?”
陶妈妈‘哎’了一声道:“老奴去看过了,还送了补品过去。这次老先生真真打得狠了……”
陶妈妈正说着,温菀从隔间打帘子出来了。
姜氏本平淡的眼神见了温菀,带了一丝笑意,见她脑门上的汗,用帕子擦了擦道:“抄完了?”
温菀点头憨笑道:“抄完了。”
姜氏搂着温菀道:“你父亲虽说让你们抄着,但这几天孙老先生给你们放了几天假,大可以分摊几天抄,何必一个下午就抄了,瞧你身上汗湿的。”
“早抄完便好了,”温菀掰玩着姜氏的手指,想到了温成津,问道,“娘亲,二哥哥如何了?”
姜氏自是明白温菀的心思,给陶妈妈使了个眼神,待陶妈妈拿了几个盒子,姜氏道:“我知你想的,这是治疗外伤极好的膏药,明天你且给你二哥哥送去吧,说几句好话,你叔母总归不会赶着你出门。”
温菀眼睛一亮,抱着姜氏的脖颈不放了,撒娇着,一直说着娘亲最好了。
姜氏的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翌日清晨,温菀便带着拂冬往西园走了,绕过湖,经过穿堂,到了罗氏的院子;也是同温菀一样,因孩子还不大,都在主院里住着。
温菀在年中也来过温芷的屋里,知晓温成津与温芷的两间屋子离得不远。
且到了温成津屋里的门开,大门敞着,屋外的小厮站着,还有罗氏的丫鬟婆子;罗氏的婆子上前迎着:“三姑娘怎的来了?姑娘快些进屋,这天还凉着。”
温菀笑着:“我来给二哥哥送点药……”说着,走进了温成津的屋子。
刚进屋子,就听见罗氏的声音:“我可怜的儿……这手被打成了这般,以后可怎么办啊?”旁的婆子劝道:“太太放宽心吧,大夫说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罗氏立即提声道:“说没事就没事?哪那么容易!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娃……”
温成津被烦的头疼,偏头连早饭都不吃了,丫鬟喂了个空,差点摔了碗。
罗氏:“怎么伺候少爷的?”
温成津道:“你少说两句就好了,别到时候手没好,脑子被念叨坏了。”
听到这话,温菀忍俊不禁,罗氏与温成津朝这边看,温成津不说话,罗氏脸色有些不好,总的来说自己儿子是因为菀姐儿受的伤,可又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