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心里百般滋味，复杂难言。
原本，感觉到自己竟然不自觉放下戒心，曲青青表面上一副关心温柔的样子，其实暗暗在心里猜度人家单纯的小神灵是有什么控制人心的术法。而且因为怀疑这种神灵往往能够读心，还故意在心里想“不像个神灵”这样的话重伤铃铛。
若是铃铛真有问题，必然忍不住露出真面目。
然而，这快要消散的神灵，给曲青青的，是这样真诚的祝福。
在这种纯粹的存在面前，如曲青青这样的人，也是会心虚的。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铃铛一路走来，被人类伤害负心。但这么坏的这些人，却始终没有直接消灭她。
她真的是至纯至美的存在，即使心灵最乌黑的人，也会被唤起一丝良知吧。
取出从永县偷取的香火信仰，递给铃铛。
反正当初偷这些，就是为了自己的负功德。原本就算是系统帮忙，要把这些未经处理的香火信仰转化成曲青青自己的功德，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也是要花费大量灵石的。
如今托铃铛的福，曲青青无债一身轻，难得想要有所回报。
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这样的存在就这么消散于天地之间。
铃铛毕竟是神灵，对香火信仰这东西真是再了解不过了。看曲青青递给她这么多，吓得后退一步，一个屁股蹲跌坐在碗里。
曲青青掩嘴，笑。
小小的神灵蹦起来，似乎无所适从地搓着手，歪着头问曲青青：“这是，给我的？为什么呀？真的给我？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我不一定能做到……我现在其实能做到的很少的……你，收回去吧……你们凡人不懂……这是很宝贵的东西……”
曲青青微笑。
“给神灵的供奉怎么能收回呢？而且，之前说了，我们是朋友呀！我让你帮忙也没客气，你怎么可以拒绝我的心意呢？”
铃铛愣愣地接过这一团炽热的香火信仰。
明明还没学会人类的哭泣，却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她其实不想死的。
即使不能常常吃到美味的人类食物。
即使这些年也总是孤零零的不像在学宫时常有人来找自己说话那么热闹有趣。
即使她其实也知道人类对自己算不上好。
可还是想要活着，还是喜欢人类这种神奇的物种。
人类真可爱呀，能做出那么美味的食物；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欲望和复杂的情感；是那么生动地活在这世间。
看铃铛身形渐渐稳固了，曲青青放下心，看来这神灵连信仰之力需要的都不算多。笑着对铃铛说：“等出了金玉王朝，我帮你找个人特别多的村子，你悄悄地积攒神力，争取成为厉害的神灵哦！”
铃铛瞪大眼睛，嗖的一下抱住曲青青的手指——这信仰之力一吸收，果然多了许多能力，急切地问：“你要我你分开吗？你不要我了吗？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都要在一起的。要比较厉害了，或者老了才分开的。”
这，却是她在神宫几百年的时间，看到学生们只在毕业才分离，以为世间所有的别离都有条件。
青青笑笑，不和这单纯的神灵争论，道：“我走了快两个月，到现在才刚走出一个郡。等咱们走出金玉王朝，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铃铛也搞不清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