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厅教习的名单是不是改了?”席恢掀开帘子,问走在一旁的张莲。他现在坐在轿子上,实在是没法自己坚持走回去了。有的坐白不坐,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懒得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坚持要自己走路。
“是,这次新加了定远侯的长子和辟远侯的次子。”
张莲弯腰说道:“殿下最近宜静心修养。”
席恢咳嗽一下,“唔”了一声。
静心修养?不,他是要搞事情的。
席恢可不怕重生者怀疑到他身上,相反,他正要引起重生者的注意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根据宫里人的谨慎程度,席恢决定把接下来所有接触自己的人,都列为有重大怀疑的重生者。
席恢看了一会儿宫内的风光,刚想把帘子放下,眼前就晃过一片紫色的身影。
那是一群穿着紫色衣服的太监,正匆匆赶往太子的宫殿的方向。
“他们?”
“回殿下,是从太后宫里调出来的内侍,殿下宫里也会分到几个。”
太后不久前驾崩,她宫里的人的确要都打散塞到其他宫里。
而且由于席恢宫里正需要大换血,他能分到不少。那些宫人都是极有经验的人,算起来是席恢占了便宜。
......
席恢在自己宫里乖乖呆了一天,把太监宫女全都认了一遍,立了规矩。张莲本就是姬忱派来暂时服侍他的,别人刚来他就回去了,让席恢有些可惜。
张莲,是一个可用的人才。
还没等到他搞事情,席恢就听说太子被罚了,缘由是游手好闲,玩物丧志。惩罚的结果也是很重的,太子直接被勒令不能出东宫。
至于太子的生母,当今的皇后娘娘,倒是在被皇帝斥责后直接称病,将自己的后宫权柄移交给了丽贵妃。就连太子受罚,她也没有发出声音。
皇后是个聪明人,她应该感觉到了皇帝对她娘家的不满,开始了示弱。
然而太子被禁足一事,席恢还是觉得他父皇的动作太大。当然,关于席恢落水一事,最近没有丝毫消息传出。
“殿下,太子请您去一趟东宫。”有人传报。
席恢愣了一下。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太子,确定那大概是一个时常发疯的疯子,做出过不少令人惊掉眼球的蠢事,如果不是皇后嫡长子的身份,如果不是舅家家世显赫,绝对轮不到他来当太子。太子和席恢之间也并无什么来往。
席恢想说自己病未好怕过了病气推拒不去,但转念一想,还是起身准备过去。
说不定就是重生者来试探他了。这个太子看似废柴,但小说里废柴重生不是很常见吗,说不定就是个扮猪吃虎的家伙——尽管席恢觉得他完全不需要扮猪。
......
太子东宫内殿中,席恢躺在椅子上,脚底踩着柔软的毛毯,殿内堆放着冰块,袅袅的白汽穿透层层叠叠的纱幔,将纱幔后轻歌曼舞的美人身影遮掩得朦朦胧胧。
四周的墙壁用锦绣遮住,头顶也有一顶花毡子,映衬得太子殿内繁花锦绣。
在席恢脚边的镂花的象牙脚凳上,趴伏着一只通体雪白,眼睛碧绿的猫咪,毛茸茸的尾巴扫在毛毯上,几乎融为一色。
“皇兄?”没等到太子,席恢拿脚趾推了推猫咪暖乎的身子。猫咪“喵”了一声,一个轻慢的声音才从纱幔那边传出:“是谁来了?”
席恢感到些许无语。明明是太子自己叫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