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荷叶,心里微凉地想到——这水底又是多么暗潮汹涌呢。
他不禁有些怀念那个毫无心计、大家一起团结努力的世界——等等。
什么世界?席恢一怔。刚才一闪而逝的想法瞬间没了痕迹。
“殿下?”
跪了好久的谢柳可怜地抬起头,心想这位殿下怕不是真的怪罪他了。
“殿下,奴婢一死何足惜,但奴婢一死,怕殿下在这宫中没有贴心的人照顾了......”谢柳斟酌地说着,半天不见六皇子的反应。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六皇子的神情变化。
那个在谢柳印象中平凡沉默、不多一句话的六皇子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又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他站着出神,好像远离了这方世界,平静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不知所踪。
午后的阳光爬上这位刚刚经历死难的皇子孤高又挺直的脊梁,用自己的温柔将他的沉郁消沉磨平,赋予他慢慢强大的力量。
萧肃清举,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谢柳慢慢直了眼神,嘴里念叨着的话语也停了下来。
他有些莫名恐惧地抓住了席恢的衣袍下摆,却什么也说不出。半晌他才喊道:“殿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忠心的啊,殿下!”
席恢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撇开他的手:“你这是怕什么呢,我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话说半截,谢柳急急忙打断:“陛下可说殿下您是栋梁之才呢——”
他自知失言,颤抖着趴伏在万清池边的泥土地上,一身干净的太监服很快染上脏.污。
“是啊,连你也知晓父皇很看好我。”
是啊。这宫中的事,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有各自的渠道了解。一个秘密,或者一个谎言,说与不说,都是表明了站队。
“殿下!”谢柳一个磕头,“奴婢从未背叛过殿下。若殿下信我,还请殿下想办法要到陛下手上戴的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陛下不知那实际上是一枚印章。”
“有此戒,纵使奴婢死去,殿下在这宫中,也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