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铖远刚说完,就收到了来自后方的众多鄙视视线。
“呸,不要脸!”大黄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韩铖远身上,“你不是怕感冒吗,赶紧换上。”
“不,一见钟情就像感冒,而且不久还会发烧,病入膏肓。”
其他人都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那你该找治好你的药。”席恢回了一句,往沙发那走。
“那什么,病入膏肓难道不是无药可医的意思吗?”有人小声问,然后被韩铖远狠狠瞪了一眼。
所有人跟在席恢后头,就像这个圈子的中心不是韩铖远而是他一样。
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席恢接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酒瓶,灌了几口。
韩铖远霸道地挤开别人,坐在席恢身边,撑着下巴看着席恢的喉结上下滚动,默默咽了咽口水。
属于二代的空虚快乐继续。
他们身边是年轻人的狂欢。
喷洒的酒水,张扬的笑声,年轻的面庞,活力的身体。
有人喝了酒壮胆,不顾韩铖远死亡视线,歪歪扭扭地晃过来搭讪席恢。
有人一边大声吹嘘自己最近和哪个小明星玩得欢,一边明里暗里往席恢那边看。
有人在舞池里又哭又笑,突然掏出一把喷钱枪对着四处扫.射。
席恢扔了酒瓶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炫目的吊灯好像不停在转,世界随着这个吊灯晃晃悠悠。
几张钞票飞到了空中,打着圈慢悠悠地落下来。
席恢伸出手指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的心里猛得涌起一阵强烈的抑郁的感觉。
席恢知道那是身体残留的情绪。
他之前换衣服时已经找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资料。
身上只有一个皮夹,里面几张卡,现金倒挺多的。
一部普普通通的手机,和他那一套起码上万的西装一点都不搭。
席回,他叫席回。
一个误入不属于自己圈子的普通人。
“我们去砸场子吧,付子渝那个傻货也配在这玩!”
正想着这具身体可能有的经历,席恢耳边突然传来韩铖远大叫的声音。
他转过头,就看到韩铖远冲他坏坏地眨了一下眼,但其实有些傻兮兮的他自己不知道。
“走!这里我家开的,砸坏了算我的!”大黄一摔杯子怒吼一声。
顿时本就热闹的包厢里一阵鬼哭狼嚎。
席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着离开沙发,离开包厢。
年轻的二代们一个个热血上涌,摩拳擦掌。
“干他丫的,付子渝那货敢勾搭我看上的妞!”
“付子渝他二舅抢了我家的生意,我正火着呢。”
“就看那张娃娃脸不爽,早就想揍上两拳了!”
“对对!我觉得付子渝对我图谋不轨,我也要揍他!”
“放你娘的......好吧,一起揍他!”
大家七嘴八舌,浩浩荡荡地出了包厢。
席恢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还热闹的包厢里一片狼藉。酒水洒得凌乱不堪,纸钞也飞得到处都是。
而服务生见那么多人气势汹汹地朝一个地方走过去,却也不敢拦,只能联系上级。
某个经理连忙跑过来,被正撸着袖子的大黄一手挥开:“干啥,我自己的地盘儿要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