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时钟塔的一隅,暴怒的金发男人双手撑着桌子猛地站了起来,红木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圣遗物不见了?!!”
“我恐怕是的。肯尼斯先生,请您冷静……”
“冷静,哈哈哈哈冷静?”男人一把扯下手套狠狠摔在地上,裸露出的苍白手背上,几道红痕格外鲜明刺眼,“在这个关节上,居然让鼠辈偷走了我精心准备的媒介物,你们这群饭桶!!!”
他的亚历山大大帝,他战无不胜的征服王……简直该死!
带来不幸消息的下属被吓得一颤,惶恐地把腰弯得更低了:“我很抱歉肯尼斯先生!但当务之急应该是——”
“寻找新的圣遗物。”肯尼斯咬着牙深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解决眼下的问题。身为传承九代的黑魔法家族的嫡子,这点状况外的小事还不至于让他惊慌失措……冷静,肯尼斯。最重要的是冷静。
他长吁一口气,虽然面上犹带一丝不耐,但先前那种无法自制的癫狂感终于消弭隐去了。魔术师疲惫地跌坐回椅子上,兴尽意阑地以手支颐,嘴里条理清晰地吩咐着:“把索拉叫过来,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那个无耻的窃贼,要是让我抓住……”
不去理会低头应是的下属,他凝视着紧握成拳的右手背上浮现出的筋腱和血管,满怀恶意地低语着。
前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毕恭毕敬地鞠躬完毕退出了房间,不忘轻轻把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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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圣遗物?”
“是的。强大、忠诚、机智、无畏,那样的servant才是我想要的,他必将带给我胜利。”肯尼斯此时的状态已经和平常无异,微笑着把冒着袅袅香气的红茶隔着桌面推给自己的未婚妻,一副典型的英伦绅士做派。他隔着一层雾做的温柔薄纱,满是信任地注视着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吗。”
被史上最年轻的降灵系主任、天才魔术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所重视着,容姿昳丽的女性展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伸手捋了捋自己仿佛海公主一般鲜艳夺目的红色长发。
“我甚至没有继承魔术回路,亲爱的肯尼斯。这种事情你真的该找我父亲商量,他一定会给你很中肯的建议。”
“嗯,当然,当然。”肯尼斯无力地后仰,右手覆上眼睛,好让对面的女性看清楚自己手背上象征资格的鲜红令咒,“——或许我只是想让你为我费神呢,索拉。”
她的唇角稍微勾起来了。这次并非单纯出于礼貌,更带着一些类似自得的真情实感。
“是吗?”
虚荣心被满足的女性托着下巴,形状姣好的美丽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天真无辜的稚子。她隔着袅娜的雾气发表着陷入爱河的男女特有的、失去理智的狂热宣言,心里再清楚不过对方会喜欢这个的:“那么在我看来,你一定会赢得圣杯战争的,肯尼斯——这和从者之类毫无关系,你本身就足够强大了。”
不出意料的,蓝袍的魔术师兴致高昂地笑了起来,几乎钉在她身上的眼神放得愈发柔和:“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索拉。但是不召齐七个英灵圣杯战争就不会开始,我想还是要慎重做选择。”
“那么,一位骑士怎么样?”实在是厌倦了这个话题,索拉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他,“奉行古老的道德准则,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征服王虽然强力,但恐怕不会完全依从master的意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