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尼斯断然否定,随后又不确定地重复道,“并不是这样子。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并不是有因为什么必要或迫切的理由,而是想在自己的经历中加入被评价为「武功」的逸话,这种程度的原因而已。”
“或许一开始的确是一时兴起,”他站起身来平视着二人,语气变得慎重了许多,“但是现在,大概是为了使用天之杯通往另一端的‘根源’吧。这是每一位魔法师的毕生追求,我也不例外。”
一只棕色的小鸟震颤着停在图书馆饱经风霜的窗台上,专心致志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两位从者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瓦尔修垂下眼睫不再说话,迪卢木多却微笑着应答道:“是这样吗?其实主人您,对所谓的‘根源’并没有那样大的兴趣吧。”
肯尼斯皱着眉头抬高下巴,低声喝到:“够了。是我在问你们!”
黑发的从者感觉不到御主隐隐的威胁似的,笑得愈发开怀,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流动的蜜糖:“是为了我们而改口吗?对从者来说需要以性命相争、孤注一掷的唯一之愿望,若是被master所轻视为锦上添花的话,想必也会很苦恼吧。”
肯尼斯额角暴起青筋,恶狠狠的视线转而投注到窗外的小鸟身上:“那只是你的臆想罢了!我的动机,和你们毫无关系!”
那鸟雀被吓了一跳,警惕地抬起头用绿豆大小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是啊是啊,”迪卢木多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至于我的愿望么……”
他认真想了想,一字一顿道:“其实我和master您一样,并不渴望圣杯本身。前世未能达成,今生之渴望,只是想像一名骑士那样为我的君主尽忠罢了!”
“哦?”肯尼斯的语气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他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停憩在窗口的棕色小生物毫不犹豫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他不耐烦地扯扯领口,“怎么可能会有从者不想要圣杯呢。那瓦尔修,你呢?”
“我的愿望其实很普通,只是希望能够重新作为人生活罢了。”半跪于地的青年,及肩的金色中长发被风轻轻吹拂撩动着。他感受着颊上的丝丝凉意,微闭着眼勾起一个柔和的浅淡微笑,“我本来就是绝望召使的守护者,有这样平平无奇的愿望也不奇怪吧。”
“我希望能开启新一世。这一次,我要试着为自己而活。”
“毫无新意。”肯尼斯不客气地点评道,“不过既然是我的servant,胜利之后自然会满足你的渴望。”
“那么我就先在此谢过您了。”那瓦尔修鲜红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憋不住的诙谐,由衷道,“您是一位很好的御主。”
肯尼斯:哼,还要你说。
二人施礼后结伴离开了图书馆,肯尼斯独自一人站在窗边,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一些从门缝里漏进来的不和谐声音。
“没想到master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这么贴心呢。”
“是么。不过他对夫人的态度就说明其实很重感情,并非冷血之人。”
“不过高高在上的自矜算是一大缺点了,我果然还需要时间来适应啊。难为你接受得那么好……”
“不过是因为之前所侍奉的君主更加嚣张跋扈罢了…………”
那瓦尔修带着一言难尽的沧桑感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无法听闻,身为色位君主的艾尔梅洛伊阁下不由自主地又哼了一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