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你渣啊。”幸灾乐祸地挑出一杯琥珀色酒液,“迪尔不明白吗?”
摇头。
“啧,真够蠢的。”那瓦尔修扬起脸来,“我给你上一课?”
用力点头。
仿佛突然打开了什么开关,金发青年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把黑色外套缓缓脱下来,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从上到下挨个解开木质扣子,拉开原本系得妥协的腰带,挺直脊背让黑衣依依不舍地滑落下去,露出笔挺的腰线。
还觉得不够似的,他把衬衫微微扯开一些,松松垮垮的袖子挽上去,裸/露出大片大片瓷白的肌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裹着丝绒的烙铁。
人群里有很轻微的咽口水的声音。
金发青年用弥漫着醉意的血色双眸盯着自己的酒伴:“迪尔,我想喝你的那杯呢。”
迪卢木多为难地看他一眼,仿佛被什么灼热的东西烫到似的迅速滑开眼神:“……我喝过了。”
“我不在意啊。”那瓦尔修展现出一个璀璨到耀眼的笑容,满含魔魅的诱惑意味,“包容你无伤大雅的小小缺陷,不是我的义务吗?”
他清亮的声线像大提琴的和弦一样隐隐震颤着,撩动着每一个听众的心。
修在叫他的名字,像祈求救赎一样低唤着他。
“迪尔……”
他无力地准备把那杯酒推过去:“喏。”
修止住他的动作,声音宛若叹息:“光是这样可不行。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
“什么?”他似乎有点迷惑地歪歪头,“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呢……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总是移开你的眼睛;称赞我的容貌像爱神一样让你迷醉;说你心悦于我,你这就要发动攻势了——”
“修!!!”
“你脸红了。”他凑过来仔细打量,带着酒气的轻柔呼吸喷吐在迪卢木多的颈侧,“这很好,这就胜过所有的话了。”
“你——到底——”
“到底想做什么?”修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正视自己,“你看不明白吗,非要我更加露骨一点吗?”
迪卢木多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鲜红的、亮红的、血红的盛着漩涡的宛若悲诉的迷人眼睛,呼吸没来由地放轻收紧了,喉咙似乎有点干涩:“但是我……我对男性并非……”
下巴被松开了,刚刚还投怀送抱的金发青年收回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脸冷漠,黑色风衣套在身上扣得严丝合缝,似乎精分的症状突然痊愈了:“你在想什么呢。我已经有妻子了我很爱她,我只是单纯喝个酒而已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想法,啧啧,好脏好脏。”
“……………………啥?”
“是不是感觉像吞了苍蝇还非得咽下去一样,刚刚那位帕蒂亚也是这么想的哦。”
“但是你……等等,我……你有妻子了?”
“
当然没有。”青年干脆地否认,“既然不能回应就别给予希望,尤其是你这样的美男子,一点点善意就会让女性们飞蛾扑火的。”那瓦尔修一脸毫不掩饰的促狭,“说了是给你上课啊迪尔,设身处地的感受肯定异常深刻,看你脸都黑了。”
黑着脸的迪卢木多灌了一大口酒,一言不发。
“现在明白人家为什么要骂你人渣了吧?”
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那瓦尔修刚刚准备再刺激上两句,冷不防在店门口旁观了全程的薇妮悲愤欲绝地大吼一声:“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