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意识到肯尼斯危在旦夕,那瓦尔修俯身把瘫在地上双眼圆睁的master干脆利落地抱了起来:“不劳阁下担心。”
挂着一丝黑色布料半没进石墙的长/枪悄无声息地化为灵子,数十个暗色的漩涡在卫宫切嗣身周四面八方迅速展开,不待囚笼中的猎物作出反应便将宝具激射而出!那瓦尔修瞥一眼逃无可逃的罪魁祸首,不带丝毫留恋地破窗而出。
“——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玻璃的碎片像折翼的鸟一样散落在他身后喷涌的血泉上,染满了新鲜的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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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刚刚勉力接下迪卢木多红色长/枪横扫的阿尔托利亚身形猛然一滞,锐利的绿眼睛看向灰蒙蒙夜雾不可见的深处:“我的御主,有生命危险!”
黑发的枪兵无言地攥紧了宝具,琥珀色的眸子里的昂然战意被垂下的睫毛所遮蔽住了。让他留在这里缠住saber使其无法回援,自己却趁机给saber的御主造成了致命一击吗?
修,你真是……
想起那个肖似英雄王的英灵视荣誉于无物的下流做派,愤怒至极的骑士王不由发出一声厌恶的嗤响:“卑鄙无耻!”
“准则不同而已。”迪卢木多立刻下意识出声反驳,心中隐隐生出些许不悦,却不知道是在针对谁。他将右手紧握成拳抵在唇上,掩住略带自嘲的苦笑:“saber,快去援助你的御主吧。”
“多谢。”头顶呆毛严肃地晃了晃,金发少女以清澈而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我们都发过誓,要像骑士一样分个胜负……”
“希望我们能贯彻这个信念,lancer。”
身着蓝色长裙的骑士王迅速远去了,迪卢木多独自一人留在密林里怔怔出神,良久才化为灵子消散了。
即便是交付性命的同伴……那瓦尔修,我们终究是截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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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长风衣的金发青年,半倚在门前涂着绿漆的老旧铁丝网上,双眸微微闭合着,似乎很疲惫了。
他现出实体来,神使鬼差地伸手去碰那人左耳。散落的细细发丝刮在手指上,轻轻柔柔的痒。
修把红眸睁开一线,懒洋洋看他:“嗯?”
“突然想看看还在不在。”他有种做贼被抓现行的尴尬感,急忙解释着把僵硬的右手收回来,“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那瓦尔修挑挑眉毛,毫不在意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无视些微的反抗力道把那只手按到预定的目的地上,“本来就是你送的。不过你未免担忧过甚,我怎么会弄丢?”
温凉的耳廓上,三点硬质的冰凉。
他没缘由松了一口气,轻触之后拘谨地收回手。那瓦尔修满脸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把散落的金发撩到耳后。
迪卢木多双手枕在后脑勺下面,靠在修旁边的铁丝网上,感受着背后吹来的缕缕夜风:“master怎么样了。”
“不太好。”那瓦尔修又闭上眼睛,侧脸在月色下镀上一层凄凄的冷光,“太失败了……我的失职。”
“……嗯。”我们的。
良久。
“修,你杀了saber的御主吗?”
“是。把她解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