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一众assassin、caster以及肯尼斯轮番蹂/躏过,笼罩在外层的结界已经宛若风吹雨打过的蛛网一般残破。银发的女主人无力地跪坐在蒙尘的金色地板上,肩膀微微震颤着,晶莹的红眸笼着一层模糊的水雾。
舞弥一手捂着染血的腹部,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倒在地板上,却依旧努力用指尖去触碰遥遥不可及的爱丽斯菲尔:“咳咳……夫,夫人……”
被切为三段的机关枪凄惨地散落在不远处,她的视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
无法聚焦……与腹腔叫嚣着宣示存在感的剧痛不同,从骨髓深处涌上来的困倦感才是最要命的……喉咙口泛起了怪异的腥甜气息,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背部咳嗽着,吐出的鲜红血液中掺杂着紫黑色的块状物,那是内脏的碎片。
她喘息着尽力向前伸手。明明……离得这么近,只要,再稍稍、稍微地——
凶手把染血的武器扛在肩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啊,我才讨厌这种……”
他没有把话说完,往前迈进几步,逼近了跪在地上埋首于掌心的银发女人:“小圣杯?”
后者一副我见犹怜的怯弱模样,颤抖着抬起了面庞:“lancer,吗——shape ist leben!!!”
随手将女性手心里飞散出来几近成形的银丝击散,那瓦尔修用染着血的枪尖挑起她的下巴:“很不错的术式,对于现代的魔术师来说。女士,如果您只有这点手段的话,”血眸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仔细看去仍是一片机械式的冷漠,“那么一切到此结束了。”
【万棘之林】的尖端抵住了喉部脆弱的肌肤。那抹雪白凹陷下去了,毫无反抗之力地破裂开来流出新鲜的血。然后,轻轻地一抬手——
舞弥声音沙哑地嘶吼着,咬字模糊得像受伤野兽的一声咆哮:“不要!!!”
他抽回长/枪,习惯性地振腕。红色的染料顺着力道哗地洒落在金色地板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
人造人身着的白裙已经几乎看不出本色,仿佛它的主人用所有的热烈和生命把它浸染地如此鲜活。雪地里散落的满架蔷薇,漂浮在冰原上的热火,令人乍看之下移不开眼,被那种无望的悲哀和凋敝、歇斯底里的绝然怒放完全摄住了。
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
除了舞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什么也没有发生,令人觉得无趣:“看来阿瓦隆不在你身上。”
尸体自然不能回话,那瓦尔修将宝具背负回背后,半跪下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经女性开始变凉的身体:“小圣杯……即使已经注定,也真是令人叹息的命运啊。”
不再理会苟延残喘的舞弥,他无言地托举着这轻若纤羽的美丽容器,毫不停留地向着下一个任务地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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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舞弥——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能动吗?”
电话没有被挂断,但是在一句轻得几乎听不清的“抱歉”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声了。他以几乎将金属框架捏变形的力道紧握着手机,无计可施地倾听着听筒那边的喘息声一点点弱下去、弱下去,最终归为死寂。
“嘟”的一声轻响,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把那个除了占线以外毫无用处的电话挂断了。
从现在开始……真真正正的,独自一人。
不,不对。脑海中有个声音挣扎着告诉他,伊莉雅。你还有伊莉雅。
终年大雪的爱因兹贝伦,纯白城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