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毛团伸直前腿伸了个懒腰,依着琴酒侧颊蹭了蹭,好像在撒娇。
随手揉揉它毛绒绒的耳尖,琴酒淡声问:“它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跟你撒撒娇。”书翁熟练地翻译着小狐狸的叫声。
妖怪之间自有自己一套交流方式,不一定非要通过人类的语言,所以这几天书翁一直担任小狐狸的翻译,将它想表达的意思告诉琴酒。
闻言,琴酒揉耳尖的动作顿时变成弹耳尖,面无表情道:“不许撒娇。”
“呜?”无辜地眨眼,小狐狸歪头,似乎问他为什么不能撒娇。
“不为什么,对我撒娇没用,浪费时间。”实用主义者加钢铁直男的琴酒无法领会撒娇的奥妙,不管对象是人还是妖,故而他不喜欢这项在某些生物身上生来就具备的技能。
小狐狸赌气地哼哼两声,变本加厉地在他身上到处蹭起来。一会儿蹭肩窝,一会儿拿尾巴挠他后背,一会儿又扒着他的衣襟将一双萌萌哒黑豆眼凑近他,将与生俱来的卖萌天赋发挥了个十成十。
大天狗一脸懵逼:还有这种操作?
书翁则闷笑不已。
“不许胡闹。”对着那张活泼生动的狐狸脸,琴酒虽然无语,却实在发不出脾气,只能揪住它后颈按在怀里,“赶路要紧。”
小狐狸甩甩尾巴,抬头冲他叫了几声,乖乖地安静下来。
琴酒看向书翁,书翁笑得像宠溺孩子的老母亲般温柔亲切,适时解答:“它说现在不胡闹,离开树林再胡闹。”
琴酒挑眉,屈指弹了弹它的耳朵。
一旁的大天狗看着面前的景象,再度陷入沉思:他是不是该换个思路,撮合琴酒和这只狐狸?毕竟不管怎么看,都是狐狸的段数更高。
剩下的路途就在大天狗的思索,小狐狸时不时的捣乱,书翁的笑而不语和琴酒的无可奈何中悄然度过。等天际擦上浓郁的夜色,众星拱卫着一弯新月高悬树梢,他们走了七天的树林终于走到尽头,举目四顾,四面八方皆是广袤无垠的旷野。
天辽远而地开阔,星河低悬,几乎从云层里漫出来流淌在地。新月如弦,高高挂在浓墨般的夜幕上,越发显得清辉皎洁,也为寂静的原野增添几分清旷高远之气。
出了树林不远,一条不知其源的河流淌过草地,水波粼粼,空明闲适。
琴酒几人赶了一天的路,虽说以他们铁打般的身体素质都不觉得疲惫,不过心理上多少还是有些倦怠,休息一下调整状态很有必要。
于是,他们停在河边,支起了火堆取暖休整。书翁还在附近抓了两只兔子给琴酒当夜宵,但他只会抓不会做,所以最后还是得琴酒自己动手处理他的“夜宵”。
干净利落地割断兔子的喉管,琴酒轻巧地剥皮去除内脏,然后将肉洗净,串上两根树枝,架到火上炙烤。没有油,也没有调料,他便让火烘烤出肉里的油脂,再旋转树枝使其融入烤干的兔肉,一番烧烤后,周围飘起了诱人的香气。
闭目养神的大天狗悄悄睁开一只眼,打盹的狐狸眨巴着眼睛探身往前看,书翁直接坐到了琴酒身边,单手托腮,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不是给我的‘夜宵’吗?”琴酒目不斜视,将兔肉往上移了几分,“小火”慢烤。
“可是大家一起吃味道更好哦。”书翁一本正经地道,眼神仍旧紧紧粘在他脸上。
这时,大天狗也瞬移似的挪了过来,双手抱着小腿,仰起脑袋,也面无表情却眸光晶亮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