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更舒服而已。
这天下午,把厨房里的事儿忙完,一目连一如往常地跑到后院走廊下坐着,双腿抱住膝盖,身后赤龙亲昵地将他圈在中间,尽可能为他阻隔外界的嘈杂。
直到琴酒端着一盘三只鸭翅来到他身边。
“饿了吧,吃点。”盘子推近一目连手边,琴酒屈起右腿倚着木柱,眼神幽深地越过院子里狗啃似的参差不齐的菜地,落在院子尽头颤颤巍巍的围墙上,盯着趴在上面晒太阳的玉藻前,暗暗数时间等墙坍塌。
一目连羞涩地抓起一只鸭翅,两只手握着两端,洁白的糯米牙从中部开始啃,沾了油渍的小嘴微微鼓起:“谢谢。”
“你太内向了,这样不好。”回头瞥他一眼,琴酒掌心贴上他的头顶用力揉了揉,“如果你抵制这个世界,又怎么走出过往的悲伤。”
说是这么说,但琴酒心里也明白,大道理谁都会,但想要落到实处,却千难万难,特别是对一目连这种性格的人……的妖怪来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只有时间能够平复他的纠结心绪。
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玉藻前鼻子抽了抽,被鸭翅的香味从美梦中惊醒。它抖抖耳朵,撑起四只爪子猛然一跃,在清脆的沙石碎裂声中轻盈地跳到走廊上,滚远的毛团身还颇有弹性地弹了弹,伸长了脖子去够盘子里的鸭翅。
却被琴酒屈指弹了下额头挡开。
“胖子,再吃下去你就要跑不动了。”揉揉它软乎乎的小肚子,琴酒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意料之中得到了小狐狸一记眼刀。
小狐狸跺了跺脚,歪头拱着他的手掌,撒娇似的“呜呜”叫了两声,还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可惜,琴酒不为所动,还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地嘲笑道:“别不服气了,信不信你这口鸭翅吃下去,那堵墙能被你压塌?”
小狐狸气恼地啃了他手背一口,愤愤不平地迈着小碎步跑开。临走之前,它还故意蹬到围墙上踩了几脚,不负众望地把墙踩塌后尴尬地借着烟尘阻挡开溜。
看到这副场景,一目连笑弯了眼,澄澈的眼波涟漪般一圈圈在眸底漾开。不经意间回眸,他猝不及防对上琴酒含笑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缩进赤龙的包围圈中。
虽然让他走出来很难,所幸也不是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