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失败所引起的后果,但他站在正义这边。
此前的惊喜来得多么汹涌,此刻的失望就有多么浓重。意识到了这一点,夏洛克明白了托尼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像他这样的人。托尼不需要推理游戏,他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对他自己而言,他的天才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浪费。
——他们不会成为敌人,也不会成为对手,更不会成为同伴。因为他们永远也不会有共同的目标,除非夏洛克哪一天也成了超级英雄。
托尼注意到了他语气的异样,但由于他们实在离得太近了,他看不清夏洛克的表情,不得不向后仰了下脖子,才发现夏洛克脸上已经没有了假笑,神色甚至还有些低落。他有点怀疑夏洛克是不是又切换人格了,于是轻轻拍了下夏洛克的手臂,试探地叫了一声:“斯特兰奇?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
“——夏洛克·福尔摩斯。”夏洛克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你可以直接叫我夏洛克。我不是斯蒂芬·斯特兰奇,我来自另一个宇宙……现在没办法解释,但是你马上就能明白了。”
他用了灵体飞行的法术,身体骤然一软,向后倒了下去。比身体面貌更年轻、两鬓也没有白发的灵体却还黏在托尼的胸膛上,破开现实与灵体之间的薄壁,短暂地和托尼对视了一眼。
托尼手顿时一抖,触电般地放开了夏洛克的身体:“啊!”
佩珀被他的惊叫和夏洛克的瘫倒吓了一跳,急忙走了过来:“托尼?没事吧?——发生了什么?需要——需要我通知医院或者神盾局吗?”
夏洛克已经隐藏了起来,在托尼耳边小声道:“告诉她我的身体没事,只是睡着了。在你后备箱里有个维度传送门,你把它塞进去就好。”
托尼:“……”他蹲下来试了试那具身体的呼吸和心跳,确认它还“活着”,才艰难地编出了一套说辞,让佩珀相信他们其实是从前在某个峰会上认识的熟人,只是后来因为某些事闹得很不愉快,才有了这次的报复行为,不过现在误会已经解开了云云……
佩珀显然对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不太相信,却没有多问,就算托尼尴尬地请她打电话给哈皮接她离开、自己要用跑车运送夏洛克也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只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本来我已经发短信告诉了我妈妈今晚不回家了……”
托尼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了——改到明天行不行?下周?——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个吻!”
佩珀笑着离开了。
托尼找到了自己的触控屏,发送了几个指令,才扛着原·斯特兰奇医生的身体从电梯下了停车场,在路人们诡异的目光之中把它安放在了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他升起了跑车的车篷,在这个过程中还不得不对好奇侧目的一个路人解释了一句:“新技术,仿生人。”对方发现他是托尼·斯塔克,顿时一脸相信地开始点头,还拿出手机来拍他们。好在车棚这时候已经合闭了,赶在引起更多人注意之前,托尼赶紧升起车窗,开出了停车场。
他们一路开回了斯塔克工业,到这里就完全是托尼的地盘了。托尼再次扛起了夏洛克的身体,从电梯回了自己在顶层的实验室,取出了之前备份放在这里的以金属钯为核心的反应堆,把胸口的新型反应堆换了下来。他撬下了那个仍然黏在夏洛克灵体上的三角环,虚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不用客气,送给你了。”
夏洛克在车上对他解释了自己的来历,态度简直是前所未有地有礼貌。托尼虽然对他的来历还半信半疑,但既然他已经从夏洛克的态度转变中猜出了对方以后不会再来骚扰自己,这方面也就没什么可追根究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