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感官能力已经提升到极致,但是却无法捕捉到任何一点声音,好像光年之内的宇宙里,都寂静得令人窒息,只剩下宛如死亡般的沉默。
此时她宁愿对抗千万舰队军团或者再来几颗无限宝石,哪怕和生命法庭干架也比这要好。
太安静了。
苏茜知道自己随时能打破这样的氛围,制造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甚至也可以再弄碎一颗星球,但这些并没有意义。
恍惚间她想起那一夜,彼时正是盛夏,繁华的都城满目灯火辉煌,遥遥望去宛如一片光的海洋,她在窗台上感受着肆意燃烧的燥热炙烤着空气,内心一片冰冷。
然后她跳了下去。
时至今日,她唯一铭记的不是粉身碎骨脑浆迸裂的疼痛,而是那种欲喊无声撕心裂肺的悲伤和绝望,是那样的黑暗和孤独。
等等。
她现在又不是那个时候了。
苏茜恍然大悟地转了两圈,想要呼唤一下艾利克斯,却又停住了动作。
她想起很多年前,周五晚上教室里放了很有教育意义的悲剧电影,她哭得稀里哗啦,回家的路上在车里抽抽搭搭地讲述那个故事,害怕成为那个她认为很可怜的主角,彼时夕阳在地平线上逐渐沉没,漫天血色的云霞热烈地烧灼,拥堵的街道上鸣笛声此起彼伏,车辆在路口纠结穿插,朦胧中她听到母亲叹息着说
可是没有人能永远陪伴你啊,茜茜。
现在她领会到了更多的意思,前所未有地深刻。
少女颓然地坐在虚空中,仰起头望着漫天星辰,紫色的灾祸团流溢着丝丝缕缕的能量光,像是一场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的细雨,远方是旋转的亮光和扭曲的射线,浩荡的星海似乎能将任何旅客淹没在这样宏伟的宇宙威压之下。
她却并未感到一丝自身的渺小。
唯一越发清晰的,是某种来自未知的恐惧意识,像是有什么人在畏惧着被她毁灭,在这种负面情绪下无措地颤抖,却又根本无从反抗。
“是你在的宇宙,它害怕你。”
毫无征兆地,有人开口说话了。
苏茜“”
她惊讶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任何生命,或者看上去能发出声音的物体。
苏茜发誓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声音,哪怕寻遍记忆深处也不曾找到半点痕迹,却意外地感到欣喜。
因为
刚才那一瞬间,她是希望有人能和自己说话的吧,是谁都好。
“其实我能感觉到一点,但是我不太确定,因为,嗯,”少女心情复杂地说,“宇宙也可以有自己的意识吗”
“时空与死亡都能具现出人形,你在的位面宇宙有意识也很正常啊,”对方漫不经心地说,语气里有点惋惜“而且我就知道你会输得很惨。”
“你有病啊,”她有点不可思议,反射性地讽刺回去“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是进入了什么比赛,而这却在你的意料之中”
“当然,”那个人一点都不生气,听上去仿佛还有些想笑,“我刚才看了一眼,你都不能秒杀那个低级生物。”
“啊”她迟疑了一下,“什么低级生物”
“那个永恒族,他想要杀掉你在的宇宙里一半的生物,甚至还需要几颗石头。”
苏茜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谁。
不知道别人听到这个形容会有什么感觉,她无比冷静地想着,“所以你觉得如果有人不用道具就能做到的话,才算得上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