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途山的女儿杨兮颜被传已经出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杨途山总是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来。
作为挚友和同僚,杜强盛知道,这种时候如果过多的打扰和窥探杨途山的家事,只会给杨途山添上无限的烦恼和忧愁,却不能真正意义上帮助一向澄思寂虑的杨途山解决当下的这个难题。
但是因为女儿杜绮渲与杨兮颜志趣相投,甚是交好,所以多多少少的,杜强盛还是从女儿那里知道了一些杨家这一对父女的相处模式。
应该说,在处理杨兮颜跟卫国公儿子沈初元的这一场原本看似两情相悦,实则是一厢情愿的复杂关系上。杜强盛认为杨途山的处理当时虽说的略显冷酷,但是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去化解。
就算是这个沈初元是个喜欢玩弄女子的感情于鼓掌之间的登徒子,但是谁让他的父亲是当朝名将,亦是元老级的卫国公沈瑞堂呢。
杨兮颜受到蛊惑和抛弃的双重打击,为情所困,要死要活的这件事情其实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但是偌大的一座永昌城,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杨家去找沈瑞堂说和一下。而他杜强盛难耐自己人轻言微,又实在是没有多少机会能跑去那炙手可热的卫国公府上,愣头青一样谈论其次子沈初元的行为不端以及对杨途山的家庭造成的重重伤害和磨难。
杜强盛的儿子杜茫倒是想要帮杨家出这口恶气的,他计划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在平康坊等着沈初元,找几个蒙面的混混狠揍上沈初元一通,然后马上甩手离开。
但是杜强盛很快就否定了杜茫的想法,他认为这样做很可能会给杨途山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这样一个伟大的设想,只能停留在初步的想象阶段,却终究没有付诸于实践。
今晚杜强盛与杨途山作为协助国宾馆迎接诸国觐见使臣的特使,两个人特地在晚膳过后过来鸿胪客馆这边来协调和安顿诸国的使臣,等到解答完疑惑和安排好明日的觐见顺序之后,已深夜时分。
“咚!咚!咚!”
一慢两快的三更锣声响起,杜强盛与杨途山并肩迈出了含元门,走到了韦曲大路之上。
“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更夫的声音越走越远,听上去有一些缥缈。
杨途山今天的心情甚好,他在鸿胪客馆说了很多话,这些已经差一点被杜强盛忘却的风格,像是瞬间将杨途山又拉回了当年那个满腹经纶、意气风发的青年时代。
杜强盛断定,杨途山一定是遇见了一件一等一的好事,据他猜测,这件事情很可能跟其女儿杨兮颜有关系。
“杨兄,我看现在时辰正好,不如我们去醉江南再小酌几杯如何?最近忙的昏天黑地,我已经许久没有听歌姬易水桃的悦耳小曲了。你说你还把前歌姬柳元香给娶回了府上,自己还有机会去听听独家的小曲,而我净守着些不会吟唱的‘哑’婆娘,真的是苦不堪言啊!”跃身上马之后的杜强盛,还没等的及司徒空回答,便牵制着缰绳要前去醉江南所在的平康坊地界。
杨途山想了想,也没有拒绝。他只是让随从的人员都先散去歇息,然后便策马紧随杜强盛,一同前去灯红酒绿的平康坊。
进入平康坊二楼靠左手边的精致雅间,杜强盛撂下五十两银子便让酒肆的小二去唤来易水桃为自己弹唱几曲。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一斗米不过才六文钱,但是想要在花街柳巷拿着能买上一百斗米的一两银子作为茶钱,那基本上就可以被请出去凉快了。
从迈进醉江南这种娱乐花样繁多的酒肆那一刻起,打赏的钱财那就是止不住的要往外掏,如果不是个有点家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