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颂确实是苏市人,外婆家也在附近这片,但据阮喻所知,他比她更早离开这里,周围的朋友已经很多年没有他的音讯。
她笑着阖上日记本:“哪能啊,你以为是小说呢?”想了想又说,“先不讲了,过几天给你大纲,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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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杭市,阮喻当晚就开始琢磨新文,三天敲定大纲,灵感枯竭十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思如泉涌。
把大纲发到沈明樱邮箱后,她收到了她的微信消息:「这不就是你和许淮颂那些事?」
「算是吧。」
「你打算挑战一个女主角单恋男主角的悲情故事?」
扎心了。
阮喻拨语音通话过去:“我至于傻到自掘坟墓吗?又不是纪实栏目,男主角都不喜欢女主角了,还叫言情小说?”
许淮颂是不喜欢她,可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她把苦兮兮的单恋改编成双向暗恋不行?
沈明樱在那头乐呵:“懂了,敢情这就是篇作者本人的意淫文。”
阮喻噎住。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行呗,不过提醒你,许淮颂那种高冷款,现在已经没那么吸睛了,加上校园、暗恋这些慢热元素,我估计这文数据不会太漂亮。”
阮喻似乎想得挺开,笑说:“试试吧,不行就当自娱自乐,你也说了是意淫文嘛。”
挂了电话,她拿了杯奶茶到电脑前,开始翻日记本,准备挑几个梗试写。太久没动笔,得先找找手感。
翻了几下,她在字数异常多的一页停了下来。
纸上密密麻麻一片,字迹龙飞凤舞,一撇一捺都似彰示着澎湃汹涌。记录的时间是高三那年的元旦。
阮喻回忆片刻,想起来了。
那天是整个高中时代,在那场独角戏式的暗恋里,她和许淮颂靠得最近的一次。
当晚零点跨年烟火,学校大操场挤满了人,她装作不经意,悄悄站在他右侧,没想到火树银花炸开一瞬,忽然被他牵住了手。
她惊讶偏头,却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看见他脸上抱歉的神情。
他松开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细边眼镜,尴尬地说:“对不起,牵错了。”
阮喻把这一段敲进了文档。
但她猜读者看到这里,一定跟她当初一个想法:既然男主说“牵错”,总该有个“对”的人吧。看来那个人不是女主。
没劲!弃文!
她撑着头想了想,敲下一行字,在后面补了一段:说完这句话,他心跳如鼓擂,胸口传来的砰砰响动,比头顶烟花炸得还猛。
——以此暗示所谓“牵错”是男主的借口。
写完后,阮喻抿了一口手边的奶茶。
怎么还真有点自娱自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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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百多公里外的苏市待拆区,一间私房阁楼里,穿校服的小姑娘抱着个箱子跑下楼:“妈,这些破铜烂铁还有用吗?”
陶蓉往她手里看了眼:“都是你哥高中时候的东西,打包收好。”
许怀诗“哦”了声,搁下积灰的箱子,随手拿起里面一只旧手机:“哥上高中那会儿还用这么破的老年机啊?真有年代感。”
“怕影响学习,特意给他买的这种。”陶蓉觑她一眼,又说,“别乱动你哥东西。”
“不就是个破手机,还没电开不了……”她正瞎摁着开机键嘟囔,没想到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把她吓一跳。
那么多年过去还能用,这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