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些值得尊重的人,才会不计较世人眼中的‘大事小事之分’,欣然随性的去为朋友抬轿子。
真好……
柴恒语微微抿着唇,心里想着,如果自己也有陈大人那样的品格,该多好。
能做到可以判断是非,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可以贯彻公正。
李准作为李小的父亲,起身致辞,作为县令,他说起话来气派非常,排场话说的很是漂亮。
当他邀请赞者时,所有人又都竖起了脖子,探头朝着前方望去——又会是谁,来给这位李姓表小姐当赞者呢?
大家可是都知道,这位李小姐在京城里,可没有什么朋友。
若说公主县主的,京城内有身份受看中的公主县主可都嫁了人了,剩下那些没什么存在感的,就算来当了赞者,也没什么意思。
至于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嫡小姐吗?
郑六小姐、余四小姐等人都朝着四周看了看,往日里一起玩儿的,有身份的,可都在这四周站着呢,没漏了谁吧?
众人正想着,就见一个比许多人都高些的粉裙少女,从后面绕出来后,走到西台边低头洗了洗手,便拾阶而上,走上几阶高的正台上。
这人背脊挺直,不笑时面容高傲,显得不怎么好相处,甚至有几分刁钻之气在面上,瞧着大概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女孩子。
加之从小到大娇惯多了,眼神一扫一过,都透着股让人不是很舒服的挑剔。
“怎么是她啊?”郑六小姐诧异的望过去,有些吃惊。
这些日子不见,她不仅没有变的消沉和自卑,怎么反而更傲慢了似的?
之前因着脾气惹出那么多事儿,遭了灾以后,不少小姐妹们还都偷偷的窃喜过。
现如今月余未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再看见她。
“不是说,她身边的下人疯了,差点把她杀了吗?”赵芙探头到郑六小姐身边,皱眉问道。
“我还听说她被伤毁容呢,瞧着……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受伤啊。”余四小姐也念叨起来。
柴恒语已然溜到到她们几人跟前,微笑道:“葛二小姐听说李小姐要办及笄礼,自己主动写信问可不可以当赞者的。”
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
“葛珍不是一直在家养伤吗?”周六小姐窃问。
“不过是不想过多参与聚会而已,听说没什么事儿。”柴恒语自然知道葛府发生的事情,却有意隐瞒了下来。
葛珍和葛玥两姐妹这些日子都在家里养着,身上的伤好愈,精神上的恐惧却难治。大概此生都忘不了那时刻的无助了吧。
这次李小及笄,不仅葛珍,连葛玥也给李小写了信,想当赞者。
后来葛珍自己说,她是吏部尚书府的二小姐,身份更高些,也更年长合适。
若不是葛珍出现,柴恒语倒也想给李小当赞者呢。
不管是为着李小,还是为着陈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京城里,这些小姐们,也算是认了李小做为‘朋友’哇。
赞者站好后,李小终于从东房内走出——
很多人从未见过李小,这还是第一次见她。
又或者之前见到时,不过匆匆一瞥,或李小穿戴朴素低头而过。
而近日,李小是及笄者,穿戴华贵。
陈决也在她这一身上,下了血本。
从头冠,发饰,耳铛,项链儿,手镯,腰带,到衣衫绣鞋,皆是用心烧钱。
从头,闪耀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