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谢天骄当然就没有睡好。
四面八方全是属于小叶子的独特味道,枕头、床单、被子……乃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呼吸之间清新又甜美。被这样柔软的气息包裹着,他的精神飘飘然如在云端,肉体却像是躺在烧红的烙铁上,烤得他整夜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这套房子的隔音做得非常好,尤其琴房特殊装修过,两道门一关,他几乎完全听不到叶书清的动静。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发让他忍不住想象,对方是不是已经写完了他的曲子,是不是已经……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样翻来覆去临近清晨才勉强入睡,正常起床时间自然也没能准时起来。
不知几时于睡梦中隐隐听到叶书清叫他的名字,谢天骄一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往外冲,却被房间内的景象定在原地。
这是小叶子的房间,而自己,刚刚睁开眼,没洗脸,没刷牙,穿着□□了一夜的睡衣。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小叶子看到自己也有蓬头垢面仪容不整的时候。
花了半秒从对方的声音判断出事情并不紧急,谢天骄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回自己房间洗漱打理头发换衣服喷香水,将自己处理妥当,才像平常一样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出房间:“什么事?”
叶书清只是随意喊喊人,果然并不紧急,听到回应才抬了下眼:“你早起了啊?来,来这里。”
落地窗前摆了张小几,窗帘被风拂动起起伏伏不时发出啪啪的声音。叶书清盘腿坐在小茶几的一端,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推过来:“给你。”
谢天骄诧异:“你煮的?”
叶书清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懒洋洋道:“当然。这家里又没有别人。”
谢天骄看了眼开着的窗,“这么大风,不冷吗?”
“可是阳光很暖和。”这是冬末的寒风与太阳的较量。
谢天骄点头,跟着在他对面坐下。上午明亮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身上,像是给人披上一层烘烤过的纱。他说:“嗯,是风输了。”
有句话说的对,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互相敌对这么多年,不需他多说,谢天骄很多时候都明白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叶书清眯起眼睛笑:“对,春天就要来了。”
说着他放下杯子,摊开手边的文件夹,将脑海中浮现的新的曲调随手记录下来。
天气一变化,大脑也跟着活跃,叶书清觉得最近灵感大爆发,简直随时随地都有新的想法。
写完手里这段新的曲子,他觉得有些饿,看谢天骄,一杯咖啡也刚好喝完。
“谢天骄……”他合上文件夹,问,“今天阿姨不来了吗?那我们早上吃什么。”
谢天骄心道坏了,怪不得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他忘了做早饭了!
谢天骄是个领地意识挺强的人,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家里出没,尤其是早晨和夜晚这种带着强烈私密色彩的时刻。
钟点工上下午一天两次过来做饭收拾已经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其他时候,他宁愿自己动手。
所以当初他毫不犹豫拒绝了双方家长为他们请住家保姆的建议,也免掉了几位阿姨做早饭的工作。
他可不愿意让其他人有机会见到小叶子衣衫不整、慵懒随意的样子。更不想以后可能的某些事情被打扰。
问题就是叶书清还不知道。
他起床时间晚一点,一直以为早饭也是钟点工来做的。
谢天骄放下咖啡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