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清在沙发坐下,一脸嫌弃:“这是从哪儿搞来的茶?”
谢天骄说:“你弟送来的。”
“叶棋霖?今天是什么节日么?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给他回礼。”
谢天骄:“哦,不是棋霖,是你大爷爷家的那个弟弟。他说跟你说过的。”
叶书清恍然:“哦,叶碎星啊。那我知道了,他是说过。”
叶碎星就是他大爷爷家那位跟他一样待遇的堂弟,也是每每被自己的亲爷爷当短板拉出来垫底的存在,跟叶书清有着同病相怜的情谊,两人关系还不错。
叶书清又看了眼那杯难喝的茶,回忆起这茶的来历,顿时大笑起来。
这位堂弟,被微信上所谓“卖茶美女”描述的凄惨创业经历给打动,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发作,高价买回家一大堆所谓的“处女茶“。
他的新婚妻子霍家小姐知道后,不吵不闹,只说太多,让他把这些茶叶分享出去。
这一招对叶碎星这个好面子的家伙算是相当狠了。
他付完钱就领悟过来上了当,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这些劣质茶叶当礼物送人,又理亏心虚,不敢不照霍小姐说的做,最后只得牺牲了自家兄弟们,一人给包了一大包。
谢天骄好奇地问他在笑什么。
叶书清慷慨地跟他分享了小堂弟的黑历史,又掏出手机说:”一把年纪了还上这种当,我得去嘲笑他。“
叶碎星心态很不错,大概是在送出茶叶的那一刻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也不辩解,一副躺平任嘲、随君取笑的姿态。
他这样破罐子破摔,叶书清反而失去了一开始的兴致勃勃,意思意思嘲笑了几句,又关心问道:“你跟霍小姐怎么样了?”
叶碎星和霍家小姐也是商业联姻,按理说也该是互不干涉、平等互利的关系。
不过听说霍小姐学过自由搏击,十分凶残,硬是捶得叶碎星不敢再花天酒地到处浪,被迫天天去公司上班。
就,也挺让人担心的。
叶碎星还是笑呵呵的:“挺不错的。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这个词被他说得意味深长。
叶书清听出他在那开黄腔,觉得自己担心他简直就是浪费感情:“行吧,看你还挺乐在其中。那就祝你跟霍小姐相亲相爱、甜甜蜜蜜。”
不提茶叶又可以愉快地互相打击了。叶碎星道:“谢谢。那也祝你和天骄哥能日久生情哦。”
和叶碎星瞎聊并不需要全神贯注,叶书清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在他们的房子里四处转悠。
小奶狗草莓显然非常喜欢这项活动,也不玩它的玩具了,就跟在主人身后颠儿颠儿跑。
晃到琴房的时候,叶书清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小奶狗跟着刹车,一头撞在他脚上,娇声娇气地嗷呜了一声。
琴房里多了点东西——靠墙的一面支起了一个跟房间装饰同色系的木头架,他那些到处乱扔的手写谱整整齐齐用夹子夹成一册,跟纸笔胶带等杂物分门别类放在下面的格子里。
架子上方则是一块金属质地的白板,一些明显没完成的谱子和他随手写在便签纸上的旋律一张一张都用磁铁扣紧紧压在板子上。
估计是谢天骄的手笔。他审美不错,新加的木架跟琴房的装修浑然天成,高度用起来也非常方便。
上午才答应替叶书清整理资料,晚上就给他看到了这个,倒是很有行动力。
谢天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看着一人一狗四处晃悠,总感觉像是看到了两只日常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