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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同床
    温然帮忙老人家的鸭子拔毛,鸡毛很容易拔,有经验的人几乎可以拔到一点毛根不留。

    鸭毛不一样,很多细小的绒毛留在皮肉上,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再健康眼睛也没那么利索,只能凭感觉瞎摆弄。

    温然一边拔毛,一边和杀鸡的孙爷爷唠嗑。

    孙爷爷很健谈,温然从他嘴中得知他们这山坳里原本住了四家人,以前的时候没吃的,搬到这山里野菜野食多,后来不缺粮食了,都陆续搬到外面村子里去了,老人家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不愿意出去。

    不过这里还有很多粮田,所以后来政府拨了款开通了公路,为了能用那些耕种收割的机器还通了电,不然他们的车开不进来。

    孙奶奶不孕,在那个封建的年代孙爷爷没嫌弃她,夫妻俩到中年的时候选择抱养了一女儿,可惜女儿后来去城里打工,第一年就跟城里人跑了,连过年都没回家,信也没给家里捎一个。

    第三年回来过一次,夫妻俩高兴得不得了,也不计较她的事,结果女儿回来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带跑的还有家里的户口本。

    “她跟城里的男人结婚要户口本,可户口本在家里,她就回来偷了,”孙爷爷说到这里,抹了抹眼角,“为什么不跟我要呢,我也不会为难她啊,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养育了她20多年,到头来还不如两个在我们家住了一宿的陌生人。”

    温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忘恩负义的例子他在新闻里见多了,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真实的。

    假如不是碰到沈明川他们二人,这两位老人恐怕老无所依,现在还健朗些能劳作,等不能劳作了,要么等政府接济,要么就活生生地饿死在这山里。

    “小沈小纪他们每年都会来看我们两个老家伙一次,其他时候还会差人给我们送东西,十年多了,从来没断过,你看屋子后面那两棵大树,就是他们第一年来的时候种下的。”

    温然抬头看屋后,果然有两棵树,不知道什么品种,挺拔而立。

    “你们都没想去城里住吗?”

    凭着沈明川和纪承安的本事,把两位老人弄到城里去也不是难事,这大山里头,又没街坊邻居照应,两个老人生活在这里太不方便了,有个病痛都没地方看。

    “我俩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舍不得离开啊。”

    温然挺理解这情怀,他爸妈也是在那小县城生活了一辈子,温然想把他们接过来,他们都不愿意。

    秦子彦被纪承安差遣去帮忙孙奶奶择菜洗菜,而他和沈明川两位大爷理所当然地坐一边,看他们在院子里忙碌。

    “喂,”纪承安看着认真拔毛的温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沈明川,“沦陷了?”

    纪承安这阵子都在国外,回来听说这事情可把他下巴都惊掉了,他和沈明川,穿着一条裤衩长大也不为过,凭着他对沈明川的了解,他以为这人要做一辈子的柳下惠。

    “嘁,”沈明川点了支烟,“怎么可能。”

    “那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绿了啊兄弟。”

    “想太多。”沈明川翻了个白眼,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

    纪承安听完眼睛都瞪圆了,啧啧啧了几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神枪手啊,墙都不扶就服你。”

    沈明川还挺得意。

    “不过温然挺不错的,你们要能修成正果作为兄弟的我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行,”沈明川吸了口烟,“我对他没感觉。”

    纪承安了解沈明川,知道他所谓的没感觉,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沈明川也是个奇葩,不是性无能,也没勃/起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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