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损了几句温然而已,怎么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没完没了了。
这个时候不能怯场输了气势,在这公众场合他们也没法打人,覃淮不见得怕他们,他摆上笑容,说:“哟,沈总也来了,挺巧的啊,上个洗手间还能熟人连连看,真是缘分啊。”
“不巧,”覃淮不怕沈明川,沈明川也不需要跟他维持什么表面友好关系,淡漠地说,“我听说有恶犬在咬我爱人,过来看看。”
覃淮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沈总话不要说得太过分。”
沈明川反唇相讥:“不及覃总。”
边说着,沈明川走到温然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温然摇了摇头:“还好,就是有点难受。”
——不是温然装得难受,是真的难受,他天生嗅觉敏感,孕期尤为明显。
这高级饭店的洗手间虽没什么味道,可覃总、纪承安和沈明川应该都喝了酒,还有人抽了烟,烟酒味混合在一起实在不好闻,他一阵阵反胃。
“那我们出去。”
“嗯。”
沈明川看了眼纪承安,纪承安冲他点了点头,表示交给他。
覃淮被沈明川不留情面地怼了两句,一时间下不来台,这会儿见他们急着要走,眼神动了动,复又挂上笑容。
“沈总先等一下,刚刚是我不对,冒犯温先生了,不如这样,三位赏个脸,去我那里喝一杯,就当做给温先生赔罪,好不好啦?”
“道歉接受,喝酒就不用了,”纪承安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万一你在酒里下毒怎么办?”
“纪总说笑了,怎么说我和温然也是旧识,在碰到沈先生之前,温然跟我们可是老熟人啊,后来也不知道温然跟沈总好上了,多有对不起温然的地方,还要感谢沈总大方不计较。”
覃淮这番话说得很内涵。
他在圈内睡小明星都快睡成一块招牌了,和他熟的人,还是温然这种漂亮的人,人家听到他这话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他睡过温然。
沈明川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冷冷地说:“被狗咬了,自然没有咬回来的道理。”
“你!”覃淮被这话激得两眼冒火,和沈明川对峙片刻,突然又笑道,“沈总真不愧是大人物,心胸也比常人雍容大方,覃某实在是佩服之至,既然三位不赏光,那我就先回去了,失陪。”
说完,满脸笑容地走了,纪承安骂了句脏话:“真不是东西。”
“跳梁小丑而已,”沈明川不甚在意地说,根本不把这种自我高/潮的人放在眼里,“我们也出去吧。”
温然被覃淮最后的话气得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覃淮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上位不正:“你刚刚要不拦着我,我已经冲上去扇他了。”
沈明川安抚他说:“这种人没必要跟他置气,直接找个机会敲闷棍打死就成了。”
纪承安也说:“放心吧啊,这口恶气迟早给你出的,这覃淮是出了名的恶心人,以后你见了他别跟他搭话,占点口头便宜的小人而已。”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怎么有种小学生吵架输了的感觉,还是三个输给一个,有点丢人啊明川。”
沈明川除了跟熟人唠嗑,向来不爱占口头上的便宜,他不是那种气盛好强的小年轻,别人说两句不是就觉得没面子要炸毛,多年在上位的磨练早把他那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少爷脾性磨平了。
他有的是手段,让那人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温然身体不适,纪承安先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