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一期发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十分陌生又十分眼熟的大广间里,背后是开的绚烂的樱花,风轻轻掠过,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的散落而下。
有些较为幸运的花瓣被风儿吹到了大广间里,落在榻榻米上,明媚的阳光洒在它们的身上,美的不太真切。
一期将飘飘悠悠落到他肩上的樱花拾起,握在了掌心里,满脸茫然的张望着四方。
他记得,他应该是在本丸里才对,为何他现在会在大阪城……
对,大阪城。
一期终于想起来了,他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这里是他的前主——丰臣秀吉公所建造的大阪城啊,也是他与弟弟们作为刀被烧毁、宛如噩梦般的地方。
为什么?他会到这里来?
一期怀着满腹不解,向前走了几步。大广间里十分空旷,他发觉这里,这里除了他自己以外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一期顺着大广间墙壁上的浮世绘,慢慢的朝前走着,拐过拐角,他意外的看到了个跪坐在樱花屏风后的人影,这使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绕过几乎要将地面分割开的长屏风,一期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由得放缓了脚步,他提起唇角,“请问……”
在看清那人面孔的一霎那,他的声音立即惊诧的顿住了。
一期忍不住大跨步上前,一向有礼貌,爱温和笑的他第一次露出了不太妥帖、堪称失礼的表情,“你?”
“一期哥?一期哥你还没有醒吗?”门外传来较为失真的药研的声音,而后门又被敲了两下。
“啊!”从梦中惊醒,不知道热的还是怎么回事满头大汗的一期拥着被子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视线落在洁白的被面上,双眼放空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一期哥?你没事吧?我进来了喔。”听到一期叫声的药研忙不迭拉开障子门,走了进来。
“是做噩梦了吗?”药研看着一期头上的汗,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了他。
因为过去经历的关系,有的时候他们这些刀都会做些关于过去的噩梦。被火焚烧、被断刃、被丢弃到海里、眼睁睁的看着前主死去等都有,一开始的不适、失落到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也学会了自我调节心情,不让同伴们担忧。
涣散的瞳孔缓缓聚起焦距,一期侧头看向药研满是担忧的脸,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微一笑,“没事的,不算是什么噩梦吧,反倒有些……”
他的声音逐渐弱下去,直至没有,整个人又陷入了走神中。
药研讶异的挑眉,有些好奇一期哥做了什么样的梦。然而还没有等他问出口,本丸的主厨——长谷部就过来催了。
长谷部扶着门框,逆着光站在门口,“一期先生,今天是你当近侍吧。”十分笃定的反问句。
他抬起手点了点系在手腕上的手表表面,“主已经起来了,虽然没有催,但我想作为刀、作为今日的近侍居然会比主迟起,这有些不太好吧?”
长谷部这一番话说的很是不客气,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隐隐的火大。
但一期已经习惯了他这幅主命至上的态度,对此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抱歉,我睡得有些沉,等我洗漱好了就过去,还请麻烦长谷部先生你告诉主人,麻烦她再稍等一会儿。”
“不必了。”
已经起身的一期讶异看向长谷部。
“主让你拿着这个,去锻刀。”长谷部将兜里带有审神者灵力的纸型式神拿了出来,连带着加速符一起。
“好的。”一期伸手接过小纸人和加速符,无奈一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