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本丸内,缠绕在墙壁上面的藤蔓,墨绿色与翠绿色繁茂的枝叶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灿烂的樱花开满了一树,阵阵清风徐徐拂过,樱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草坪上面,远远望去宛如一张由樱花瓣铺成的花毯。
远处的花毯被踩乱,古树后面突然出现两道身影,一粉一蓝,踏花而来。
走在前面的粉发付丧神穿着一身与药研藤四郎相似的战斗制服,不同的是,下身由短裤变成了短裙。蕾丝的裙摆下面大腿外侧布着深浅不一的划痕,过膝的长袜内侧也被划开,隐隐约约可见内里的伤口皮肉外翻、狰狞可怕。
他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那头与绝大多数刀剑付丧神颜色不同的粉色长发,发尾沾上的血迹还未风干。
他快步地往前走着,丝毫不理会身后默默跟着他的蓝发付丧神。
“乱,你受伤了,我带你去手入。”粉发付丧神靠墙而站,蓝发付丧神走过来对他说。粉发付丧神没有回应,蓝发付丧神细长入鬓的眉轻蹙,又很快地舒展开,语气略显无奈地劝慰道。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阻止你杀害那个人,我又何尝不想杀死她,只是你应该知道如果审神者死了,本丸也将无法维持正常运转,以她的灵力为媒介而存活的我们,也会因灵力不足以维持人形而消失。”蓝发付丧神的声音温润好听,见他的弟弟不为所动,他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如果被审神者协会知晓卯28号审神者死在本丸内,一定会彻查此事,到那时……”
“请你不要再说了,一期哥哥!”不待被称为‘一期哥哥’的蓝发付丧神说完,乱藤四郎猛地转身,蓝瞳瞪大目眦尽裂地看着一期一振,狠狠地冲他大喊。“为什么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你还能够用这种镇静的语气对我讲道理?难道一期哥哥已经忘记药研哥哥是怎么死得了嘛?”
提起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那双干净澄澈的天空色眼眸染上血光,一期一振颀长挺拔的身形一怔,握刀的左手五指蓦地收紧,因为用力青筋绷起,骨节泛着苍白。
“还有厚和平野……”每每想起自己的哥哥被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残忍杀害,乱藤四郎就感觉全身发冷四肢冰凉,昔日里被审神者虐待的恐怖回忆宛如毒蛇般紧紧地勒紧了他的心脏,令他无法呼吸。
“包丁和信浓至今还躺在手入室,如果那个女人肯及时地为他们治疗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沦为废刀了……”
“我很抱歉,乱,让你们有这样的经历,全都是因为我,我没有保护好……”听着乱藤四郎用一种压抑的哭腔说出这样的话,一期一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那满目的悲伤与血泪隐藏,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静。他很诚恳地向乱藤四郎道歉,却被乱藤四郎再次打断。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为药研哥哥报仇,仅仅只是把她囚禁了起来!”乱藤四郎的情绪几近崩溃,口无遮拦道。“还是说,因为一期哥哥你是那个女人最宠爱的刀剑,所以你同那个暗堕的叛逃大和守安定一样,喜欢她,不舍得杀死她!”
“……”一期一振细眉皱得更紧,他垂下眼眸看向乱藤四郎还在淌血的腿弯,抿紧了唇线——
他一期一振作为栗口田刀派的太刀付丧神,自从来到本丸一直对姬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姬君长相冷艳,是那种宛如高岭之花、不食烟火的美丽,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对姬君有过非分之想,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令他曾经勇敢善良的姬君发生了改变。
一期一振至今记得三年前的那场远征,被潜伏的溯行军袭击,队伍里面除了他之外都是短刀,其中还包括他的弟弟信浓藤四郎和包丁藤四郎,他双拳难敌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