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中将折扇往后一掷,慕容音只恨为何自己出来时拿的是扇子而不是佩剑,又跑过一重院落,眼看将要逃出生天,身前却又闪出一道灰袍人影,这人赤手空拳,却显然比身后那蓝袍人更难对付,两人一前一后,死死将慕容音夹在中间。
匕首锋刃的寒芒缓缓逼近她,慕容音不住往后退去,反手一摸,身后已是半道残墙,这回……当真是死定了。
“站住!你可知道我是谁!?”
慕容音忽而大喝一声,怒瞪着手持短刃的蓝袍人,可后者丝毫不为所动,仍旧稳稳向她逼来,眼中已露出嗜血的杀意。
她甚至已能感到,冰冷的刀锋已贴近她的咽喉,若不是那人还想虐弄她,此时她或许已死在刀下。
“这位大哥,有话好商量,派你来那人给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价钱……”慕容音早已吓得不住颤抖,贴墙的那只手却还在不住抠着,嘴里说的也尽是些求饶之语。
“我们不缺银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人语声冰冷,持刀的手已举起。
“找打!”
刀光斜斜落下,却被外力砸歪,慕容音猛然推开他,刚逃出两步,又被另一人钳住手臂,小臂被反拧一圈,人已被灰袍人死死制在身前。
方才持刀的蓝袍人轻揉自己肩头,垂眼一看,落在地上的竟是一块板砖。
原来慕容音方才一直在墙上摸索,就是在找一块松动的板砖,蓝袍人一时不察,竟差些被她暗算。
蓝袍人冷笑一声,再度举起匕首向她刺来,慕容音尖叫着闭眼,刀未如预料中落下,却听到人倒地的声音。
四周传来脚步声,火把光亮映入慕容音眼眸。睁眼一看,蓝袍人已趴在自己的血泊中,再抬头看向对面,三个人比肩而立,靠右那人手中,稳稳持着一把小弩。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怀王府的府兵护卫……
“怀王兄!许慕宽!快救我!”
慕容音忍不住欣喜欢呼起来,手臂却猛然传来一阵酸痛,灰袍人在她耳畔狠狠低吼,“闭嘴!莫忘了你还在我手中!”
“你算老几?”慕容音与他针锋相对着,“识时务就放了本王!或许本王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嘴上逞强,毫无意义!”
灰袍人短刃不知何时已出鞘,刀锋重重抵在慕容音咽喉,慕容音身子一软,若不是被他挟持着,当即就要跌坐下去。
害怕之余,只听对面的许慕宽不疾不徐开口,语声平稳,不起一丝波澜:“阁下是想以她相要挟?”
灰袍人冷冷一哼,却并不否认。
许慕宽清冽的眸光一闪,依旧冷淡道:“阁下若当真这样想,那你的主意可就打错了。”
未等灰袍人开口,慕容音就抢着喊道:“你什么意思!你想我死在他手上吗!”
“闭嘴!”一直阴沉着脸的怀王怒喝出声,慕容音一愣,眼眶顿时委屈得发红。
许慕宽悠然一笑,继续道:“阁下应当明白,为了扳倒宁王,我们不会在乎她的性命,她若是死在寺中,反倒对怀王有利。所以……你若想以她为质要挟,那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
“你个禽兽!我要宰了你!”慕容音死命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死死钳住动弹不得,秀颈上已被匕首割出血痕。
许慕宽却丝毫不在乎她的咒骂,依旧淡然道:“再进一步说……阁下若动手杀了她,那今日便是宁王倒台之日,阁下算是有功,或许还可以活命。至于她的死活,我们根本不在乎。若是能用小王爷的死换宁王倒台,这笔买卖实在合算。”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