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铺成的弯曲小路,两旁种植的都是各色药材,不远处是栋竹子搭建而成的两层小楼。
推开篱笆小院的两扇木门,景荣牵着四处张望的林春晓沿着鹅卵石小路往竹楼里走。
还没靠近,就听见屋内清脆的男声在喋喋不休,“师傅不是答应我不许饮酒了么?怎么昨日又喝高了?”
“你瞧瞧你那衣服,吐的到处都是,还吐了我一鞋……买双新鞋就够了?再说你给我买鞋不是应该的吗?”
“你错了,你哪次不都说你错了,可回头还不是趁我不在偷偷喝酒?我昨个就出去片刻的功夫你都能喝醉,你说你是不是把酒罐子整个吞进肚子里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让我再看见一罐酒,不然以后你就天天吃草根吧,饭我是不做了。”
林春晓好奇的抬头,轻轻晃晃景荣的手,小声说道:“师傅,小姨是男的?”
景荣哭笑不得,“小姨怎么会是男的,说话的这人是她徒弟唐卿。”
徒弟,还能这样
林春晓睁大眼睛,仿佛认识到了新东西。
景荣牵着林春晓靠近,依稀能听到求饶认错的女人声音。
“好徒弟,好卿卿,师傅错了,保证是最后一次,下回你不在,我绝对不多饮酒。”
林春晓走到门口,偷偷伸头往里看,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白衫二十来岁的女人衣摆掖在腰带里,双脚脚跟离地脚尖蹲在长条板凳上,像是在表演杂耍。
而她对面站着个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空酒罐的男子,男子瞧着年龄不大,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是长得格外好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尾上扬扫过来,让人顿觉眼前一亮心尖微颤。
瞥见景荣过来,唐卿立马轻咳一声,放下酒罐走过来,“您来了。”
蹲在长条板凳子上的景栎听到有人过来,像是被开水烫了脚面一样从凳子上跳下来,边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摆,边干笑着回头说道:“好久不习武,偶尔还是要锻炼一下。”
她转身过来,林春晓这才看清她的模样,不得不说景家人长得都很好看。
景栎可能随她父亲,生了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眼睛看过来,眼珠转动眼底波光流转,勾人心魂。
瞧见来者是景荣,景栎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在自己踩过的长凳上拂了一把,撩起衣摆翘腿坐下来,伸手给自己倒杯水,喝了两口才缓顺了气,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娘来了。”
从早上到现在,景栎醒来之后就被唐卿提溜着说落,一口水都没给她喝,可怜死了。
竹屋内的场景景荣早已见惯不惯,扭头问唐卿,“小姨又喝多了。”
话虽是疑问的话,语气却是陈述的语气。
唐卿瞥着景栎嗯了一声,挽起袖子准备出去给她做饭,“您也知道,她不能多饮酒,可她偏偏不听,嗜酒如命……”
景栎怕唐卿把早上数落她的话再在景荣面前重复一遍,赶紧揉着肚子说道:“卿卿,师傅饿了,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饿的胃直抽抽。”
“那你怪谁?”唐卿没好气问她,瞧见景栎脸色的确不好,唐卿别扭的跺了下脚,转身出去,小声嘟囔,“看我走了谁伺候你。”
唐卿的声音虽小,但林春晓却看见景栎在他话音落下后,喝茶的动作顿了一瞬。
景栎动作自然的把手里的茶盏放下,眼睛从景荣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林春晓脸上,挑眉问道:“哪里来的娃娃?难不成是你娘怕你娶不到夫郎,未雨绸缪的给你买了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