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圳一愣,连已跟上问:“不瞒着了?现在陈家还捂着被退亲的事。”
“不必为他们再捂着了,揭出来,他才没有办法再打主意。记住小丫头是受累的那方,要对外说是陈家逢高踩低,主动退的亲,断了他们再想补救的路。”
“可风声一出去,陈家势必要怀疑是我们......”
徐砚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坚决地道:“中途有个吃了亏的潘家和宋大夫人,这事本来就已经不保密。”
齐圳明白了,是要想办法把事情扯到宋潘两家身上,让这两家得罪陈家。
有点棘手,可有潘家那向来只会败事的潘明在,倒也是有突破口的。
说着,暮思院已经在跟前,徐砚伸手拿过灯笼:“你去吧。”自己往院子去。
来到门口,守门的婆子正要落锁,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吓一跳:“三老爷?”
徐砚往院子里看了眼,上房的灯已经熄了,廊下的灯笼正迎着夜风轻轻打着转儿,树影摇曳。
小丫头已经睡了?
是回来得有些晚。
他就朝一脸紧张地婆子说:“没事,锁好院门。”
婆子忙应喏,目送他孤单的身影渐行渐远。
等见不人了,守门婆子这才缩回到院里,落上锁,再三思索还是寻到上房去。
今天值夜的是绿裳,她见着讨好笑着说:“刚才三老爷过来了,估计是见着姑娘屋里熄了灯,什么话也没有留又走了。”
绿裳瞥了眼静悄悄的屋子,压低声说:“我知道了,晚上值夜警醒些。”
婆子笑吟吟保证着,这才回去当差。
初宁一夜好眠,连梦都没有,清晨醒来觉得整个人都十分轻快。
昨天晚上回来连续写了近二十个大字,烛火晃得她眼酸,一躺下就睡着了。
梳洗的时候,绿裳要和汐楠换班,趁这个空将徐砚昨夜来过的事儿禀一声。初宁吃惊,杏眸眨了眨,还留在睫毛的水珠晶莹,一双眼眸水润清澈。
“徐三叔那么晚还过来,肯定是有事。”她说罢催促道,“派人给厨房说一声,我的早饭送到结庐居去,我们快梳妆。”
徐砚今日起得早,翰林院忙碌,自然得早些出门。不想才出院门,就见到初宁提着裙摆,带着丫鬟小跑着朝自己方向。
“徐三叔!”
小姑娘见到他跑得更快了,裙摆翩然,面上是如同晨曦一般柔暖的笑。
徐砚停下脚步,看着她跑近,疑惑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下刻就想到他昨晚去了暮思院一趟。
她该不会是......特意来的吧。
初宁已跑到他跟前,见他一身官袍要出门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胸口:“还好赶上了呢,您这就出门吗,听说您昨儿有过来,我太困睡得早了。”
一脸的抱歉。
徐砚垂眸,见到她跑得鼻头都出了汗,笑意霎时染满了眼眸。他伸手取出帕子,轻轻帮她擦去:“也不是很赶着出门。”
小姑娘刻意过来,哪里能叫她失望而返。
初宁就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地笑:“那我陪徐三叔用早饭?徐三叔这个点肯定还没用。”
肯定吗?徐砚失笑,还真是没有。
***
“走快两步!耽搁了中午吃饭的点,小心你们的皮!”
离京几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行官差挥着鞭,赶着十余个带着镣铐的流放犯人。不少犯人都缩着头,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