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哈哈哈地笑,心里一个字也不信,倒没有再戳穿,拉着他说笑几句把人打发走。
林妈妈伺候着老人擦了身,在帮她换上寝衣的时候,听到老人问:“任氏说头疼前一晚,你似乎提过初宁丫头和兄弟俩在院门口说了几句话?”
“老夫人记性好,是有这事,当晚不是下了场大雨。夫人就是那雨着凉了吧。”
“真着凉假着凉。”老人神色淡淡地说,“怕是她自己想多了,做出故意叫人心凉的事来,她是想防谁呢?!”
林妈妈闻言张了张嘴,略一思索这几天任氏的异常,就明悟老人的意思。
大夫人是不想叫两位少爷接触初宁小姐?
这......林妈妈脸上就流露出愁色来。大夫人嫁进徐家那么些年,在老夫人身边不但没有耳濡目染,行事却越发小家气,这还真是世家出来的小姐吗?
***
“徐三叔,真要烧掉啊?”
结庐居的庭院中,初宁抱着一箱子的首饰,不确定地问正拨弄火盆炭火的青年。
“你不是说都记得?”
徐砚坐马札上,笑着抬头。
初宁抿抿唇,望了眼夜空,低声说:“是记得,我从小记忆力就好,基本看过一遍的,用心记的都不会忘记。但直接给您,不是更好吗?”
徐砚闻言眼中闪过诧异,这是过目不忘?!
小姑娘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他很快又释然,心里为她有这样的本领高兴,莫名还有些自豪?他笑道:“徐三叔暂时不需要,也希望不会有需要的时候。嗯......可能你现在还不太明白,还有你记性好的事,也不要和外人说。”
“不,我懂的。”初宁抱着那首饰奁蹲在他跟前,有椅子也不坐,就那么仰着头和他说话,“我爹爹也说,如若用不上才是最好的,这样说明大家都平平安安。”
......小丫头,徐砚抬手摸摸她脑袋,由衷夸赞道:“我们卿卿最聪明了,所以卿卿不用担心,记在你脑子里,比收在任何地方都安全。你爹爹也不想叫别人知道这些人。”
“好,我听徐三叔的。”
其实她也考虑了几天,今晚正好徐三叔有空再提起这事,那就先都烧了吧。朝堂的事情她确实不太懂,但徐三叔说的话肯定就没错。
徐砚就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到马扎上,还帮她理了理裙子,怕被火星撩了。
初宁安心地坐在那里,拆开一个又一个的簪子或是手镯,取出里头小纸条。在烧之前,会用只有她和徐砚能听见的声音,把内容念一遍,再投入火中。
烧到最后,是拆出来的一份帐目。这帐目不是她爹爹的字,慎重起见还是递给了徐砚,徐砚便看到上面居然写的是前阵子扣在太子身上的那些帐目。
不过跟递到皇帝跟前的区别在,太子的名讳成了三皇子的。
这才是真正贪墨军饷的罪证!
可东西明明在宋霖手上,他为什么不提上前,而是交给初宁收起来了?
交上去,宋霖这回必定是无罪,也不会被流放!
“卿卿。”徐砚握紧了这份帐目说,“这东西,恐怕徐三叔得跟你要了。”
写着官员履历和关系的字条能烧,唯独这份不能!
这是宋霖能否再回朝的关键!
初宁闻言反倒十分高兴,双眼亮亮的,仿佛满天繁星都坠落在她眼中。
“真的?那徐三叔您留好!”
她好像又帮上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