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自古金陵繁华处,巍峨城阙水云间。秦淮河畔云梦楼,朝闻丝竹暮管弦。
作为金陵最有名的酒家云梦楼,生意自是好得不行,宾客往来络绎不绝,人声鼎沸言笑晏晏,三尺红台上的布袋戏时而引来满堂喝彩,谢幕后,琵琶声响,又是新开一曲评弹。
二楼云梦长廊是个看戏听曲观秦淮的好地方,价格自然不菲,未到秦淮河畔华灯璀璨的时点,现下只有两桌客,倒是闹中取静,那桌上珍馐佳肴不少,却唯独没有云梦楼的招牌佳酿君莫笑。
“客官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君莫笑。”语落,正是小二穿堂而来。
“小哥新来的吧?我们几个都不饮酒的。”此桌共四人,看来都是常客,见他送酒来,皆相识而笑,其中一位少年还不忘打趣道。
少年身着紫衣,衣上绣有金线莲家纹,腰上系了水晶莲花坠,孔雀石花金鱼佩等叮叮当当各种华丽挂件,看起来很有钱的世家小公子。
“啊,原来是谢小公子,”新来的小二阿乙端着托盘,有些疑惑:“这……可堂倌说是云梦木廊上莲花桌号客人点的啊。”
“我们是莲花桌号没错,但木廊上桌号是并蒂莲,我们常坐七瓣不邀蓝莲号,你的酒,该是邻桌九瓣不邀碧莲号那位客人点的。”有位身着月白锦衣的男子和善提醒道。
“邻桌吗……这,抱歉!”阿乙忙行礼道歉。
“没事啦,快送酒过去吧!”小公子容颜俊俏,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虎牙。
说完,又将目光投向邻桌,是位独客,说是邻桌,因二楼云梦长廊空间大,因此两桌之间隔了十数来步远,那人也并未坐着,侧身抱臂倚柱而立,目光望向楼外的辽远的虚空,似乎在发呆。
是个身姿挺拔的年青人,蜷曲的乌发高束,垂落如浓密的海藻般,项上挂银璎珞,手戴银护腕,身着红衣,佩弯刀,刀鞘纹饰华丽,与那身银饰都刻有桃花纹浮雕与镂金的蝴蝶纹交错,足蹬鹿皮靴,看起来是华丽贵气的异域打扮。
他脚边趴了只正在打盹的细犬,狗子有着乌黑发亮的皮毛,看起来十分精悍,听见脚步声,双耳立起,警觉地抬起头,见是小二托盘而来,又趴了回去。
“客官,您的君莫笑。”阿乙红着脸道。
“多谢。”红衣青年转过脸来,笑着对他点点头。
是张平平无奇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疲倦,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如星辰,阿乙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眸,呆了呆。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红衣青年笑道。
“没,没事,只是难得见到来自西域的客人,小的一时晃神,对不住。”阿乙回过神来,脸更红,对方只是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
“那我把酒放……”他尚未将酒坛放到桌上,青年却伸手将酒坛捞了过去,拔掉酒封,仰头灌了起来。
“……”
“还有什么事情吗?”那青年喝了几口酒,见阿乙还在原处,掂着酒坛笑问道。
“没……没事,客官慢用。”阿乙忙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哈哈,倒是趣味。”红衣青年一手抱臂,一手拎着酒坛,垂目望向楼下。
虎牙少年顺着那人目光望去,瞥见街上路过几位身着统一校服的修士正进云梦楼而来,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
“城里似乎来了不少仙门中人。”月白锦衣者代替少年发问。
“最近不是各地都在闹活傀尸灾么?但凡有人提到句姬无羡造的孽,就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