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什么含义也没有,他只是这么一说,听的人要怎么想就怎么想。
楚凛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所以她只是淡淡的瞥了面前之人一眼,也并未再说什么。她不喜欢别人敷衍自己,可她同时也明白,眼前之人能够这般明目张胆的站在城楼上,便必然不是歹人,也不是寻常人,否则城楼下值守的军士压根就不会放他上来。
抛却被敷衍的那点儿不快,世人对于好看的人多少都是有些优待的,如楚凛也不能免俗。更何况她之前就对这人生出了好奇,于是她又开口问道:“你之前在看什么?”
除了一开始敷衍人,这人倒也算是直率,便答道:“自然是看这北州之地。”
楚凛上前两步,离对方更近了些,以至于她身后跟着的亲卫都紧张的靠近了些,隐隐带着防备。但楚凛也没有和个陌生人并肩而立什么的,她走到了另一个瞭望口边,然后同样望着城外风光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似是没看见那些亲卫一般,亦或者早已经猜到了面前少女的身份,不过谁也没有揭破。只听平淡的声音淡淡的回了四个字:“满目疮痍。”
这四个字今天刚被楚凛用来形容了北州城墙,谁知扭头就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而且他说的明显不是城墙,而是北州!
这样的话其实有些大逆不道,毕竟北州如此多是为战事所累。而如今的皇帝是主战的,甚至在北戎主动提条件求和时他都没有答应,更有堂堂太女因为主和被放逐到了北州。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北州之地满目疮痍,明摆着就是在指责皇帝的不对了。
自楚凛被放逐后,如今的朝堂上都没几个人敢这么说话。
楚凛不由得心头一动,可她更明白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境况,恐怕有不少人想来投机。她对面前这人的观感不好不坏,所以只略微扬眉接了一句:“你是说这北州的城墙?”
身旁的人闻言笑笑,没再说什么,过不多时便告辞离开了,楚凛也没有为难。
两人的对话不过寥寥,楚凛也没多问什么,直等到这人走后她才吩咐亲卫去查他身份。然而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因为楚凛的亲卫什么也没查到。
这人突兀而来又翩然而去,除了那句“满目疮痍”,仿佛什么痕迹也不曾留下。甚至过得几日,开始忙碌起来的楚凛自己也将这人抛在了脑后。
再忆起,也不过是那日在城楼上,偶然遇见了个长得好看的人罢了。